知道真相之后的李二抓耳挠腮坐卧不宁,一想到三日后就要和长平公主成亲,要忍受长平公主那样的女人,李二就心急如焚。
这亲事是皇帝钦点的,退婚是万万没有可能,出路只有一条:逃跑。
赶快的逃出汴梁,想法子回山东老家,然后带母亲找个深山隐姓埋名。过清苦的生活总比娶长平公主要好上许多。
万里长空淡落辉,归鸦数点下栖迟。满城灯火人烟静,正是驸马逃婚时。
趁着夜黑人静,李二摸索着收拾了行装,摸黑轻声打开房门,高抬腿轻落足的刚要出门,“我的爷爷,这么晚了,您是要去哪里?”
敢情那俩小太监根本就没有睡觉,一直巴巴的守在门口。
李二心中暗骂:这俩死太监还真是尽忠职守,看这架势是准备守门到天明的,赶紧把他们支开才是。
捂了肚子,李二大做痛苦状:“龌龊的泼奴才,老爷我腹痛如绞,你们戳在这里是要等着给我收尸的么?还不赶紧的去叫郎中!”
那俩小太监也算谨慎,一人径自飞跑而去,一人留守。
李二瞅个破绽,一记军体拳中的踹膝击颈,先一脚将那太监踹倒,顺势而上,扼住那太监的颈项。
这式踹膝击颈本是要击昏对手的,奈何李二力道不足,虽是扼住小太监的要害,对手仍然挣扎。李二顺手摸过门口的马扎子,恼怒的吼叫:“我看你昏是不昏”,劈头砸在小太监脸上,但见头皮迸万点桃红,牙齿喷几珠碎玉,小太监终于晕了过去。
李二不敢走正门,踩着马扎子翻过矮墙。
出了驿馆,李二心情顺畅。看穹动星近月明无尘,顿时生出蛟龙归大海的豪迈,嘿嘿笑了两声:“老子走了……”
“驸马爷爷哪里去?”一道黑影瓢惚而至,正是老太监德全的尖利之音。
李二大骇,拧身狂奔,一瞬间速度提升到了体能极限,耳旁风声呼啸,脚下升尘一般跑过两条街。
回头观瞧,果然不见了那老太监的身影,想来那老东西年迈体衰,是追不上的。
李二抚了抚胸口,刚欲坐下喘息,猛然见到身旁竟然有道黑影,那猥肩亵背的模样,分明就是老太监德全!
德全身形飘忽,摸出一方白色的手巾给李二擦汗:“我的驸马爷爷,看你累的这一头汗水,老奴心疼的甚了。”
李二呆若木鸡,也没见这老东西奔跑,居然到了自己的前头。起身要逃,却被老太监德全轻轻的按住肩头,生生的是动弹不得:“驸马爷爷是跑不过我的,咱家从四岁就习练轻身的功夫,虽不敢说独步天下,然五十里内便是奔马也追我不上。驸马爷爷自认为比那宝马神驹还快么?”
李二顿时泄气,大生呼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感慨。
老太监一手提着李二,口中犹自絮絮叨叨:“驸马爷爷莫跑,跑坏了身子老奴可是担当不起的……”
转眼就又回到了驿馆,德全也不开门,提了李二呼的一纵身,轻飘飘的越墙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