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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三十四系藩王当中,秦王系算是比较有实力的
要是从正根子上说起,第一任秦王是太祖皇帝的嫡次子,从血缘关系上来说,后来的秦王比称帝以前的崇祯还要近。而且就封的历史悠久,自洪武三年以来,距今已近两百七十年,嫡系旁系子孙开枝散叶,势力庞大。再就是军力上有深厚的积淀,地盘儿也广阔,远不是福王王等江南王爷可以比拟的。
就是唐王这样的野路子半吊子王爷,也无法和秦王系的人马比肩。
关中之地,千古兵锋之枢,世道一乱起来,最先倒霉的也是盘踞在陕西的秦王系子孙。
上一任的秦王也算是兢兢业业了,可天下已经大乱,陕西又是闯军的发祥地,连崇祯皇帝都没有办法,秦王更是坐镇不住,崇祯十六年降了李自成之后,在甲申年又降了多铎,到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还有现任的秦王,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秦王,因为崇祯皇帝都没有了,谁还有资格封什么藩王?可是为了抗清,地方上的一些武人拥立老秦王的弟弟为汉中王,然后自封秦王,在吴三桂的剿杀之下,已经成了丧家之犬。就是现在,吴三桂奉了大明的旗号,可这个凄凄惨惨的秦王也不敢露面,天知道躲在哪个犄角旮旯啃窝头呢,或者干脆早就死在乱兵之中了也说不定。
掰着手指头算,秦王系传到现在已经二十一代(人)了当初风光无限的秦王子孙基本算是全灭了吧。听说是弘光皇帝也就是现在的福藩继位之初有人见过秦王,可弘光都倒了,满清都完蛋了,吴三桂都叛了好几回了,陕西这么兵荒马乱的地方,秦王已死的可能已经很大。
秦王是没有了,可秦王府旧,而且更加的富丽堂皇,一直到现如今都在扩建和修缮。当唐王来到亲王府的时候,都被这种奢华给惊的说不话来。
要说气派和严安的亲王府没有办法和北京的皇宫相提并论,可这里头的奢华,真是想也想不到。殿阁崇峙、回廊百转,这些个宫殿楼台就不必说了是眼前这个戏台子,没有几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就弄不出来。
戏台子建立在一片荷~正中荷花池里都是活水,也不晓得开凿了多长的渠道。池中各色游鱼约有万千之多,挤挤挨挨的都看不过来。尤其是还有两尾四尺多长的白色大鱼,唐王也叫不上名字来,但可以肯定是珍惜之物。旁边用珍石堆砌出来的假山水洲之上居然还有狮虎之类的猛兽,更奇的是还养着几头脖子老长的怪异大鹿。
当和下西洋的时候曾经带回来过这种异兽,很多典籍之中都有记载可要是说养几头活的,还真不是什么富贵之家敢想的事情。
这么台子地花费也不知道有多少尤其是远处还在扩建。隐隐可以见到外面是庐舍、墓地地乡野之景来是吴三桂毁坏占有了百姓地田产墓地吧。
“唐王千岁代天巡检四方。可咱们;西地瘠民穷。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款待。千岁将就些个。”吴三枚礼数极是周全。连笑容都无可挑剔:“都是些个山野小菜。唐王先恕了我等轻慢之罪。要不然我家哥哥回来。肯定怪我没有招呼好千岁地。”
面前是四样清雅地小菜。鲜黄瓜、糖拌白茄子。清菜心、酸调苦瓜。
唐王过西安已经好几天了。可始终都没有见到吴三桂本人。一直都是吴三枚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今天早上吃罢了山珍海味地大宴席之后。唐王也就是有口无心地说了句“太油腻”。这就换来这半点也不油腻地清净小菜了。
说是山野小菜。看着也不起眼儿。可现在是什么季节?吃这种东西比吃大鱼大肉要贵地多了。旁地不说。就是一条顶花带刺地嫩黄瓜。都能换好几口袋精米了。
“我说吴总兵。”唐王对吴三枚说道:“你就别寒碜我了。在京城我都没有享过这个福哩。别地不说。你看看这里。府邸富丽规模宏大。怎么看也不象是地瘠民穷地吧?别给我装穷。我又不借你家地银子……”
“唐王真是说笑话了,这个三秦之地,也就是秦王府勉强能够招待一下您这样的客人。这里虽然修建的还能看的过去,可不是咱们出的银子。当年的李闯占据此地,穷奢极欲的修建了,然后满洲人过来,又是扩建,这才有今日的规模……”
这种话也就是撑撑脸面而已,说李闯穷奢极欲,他吴三桂也不是什么勤俭持家的货色。现在都还在扩建呢,难道也能和李闯扯上干系?当然这种话不能说出来,再怎么花销那也是吴三桂的银子,这里可不是朝廷的实际控制范围,无论是唐王还是朝廷,都是山高皇帝远的管不到。
“平西王今天能回来的么?”唐王关心的还是这个,这一次来陕西,可不是来吃吃喝喝看大戏的,是要对吴三桂表述一下李四的意思。无论是吴三桂还是李四,手下的兵丁都是数得上的精兵强将,估计这次说也是白说。吴三桂和李四之间还是会用刀子说话,什么样的调解也要在战场上去做。
这事情不是那么好办的,唐王过来也就是表明一下态度而已,要不是吴三桂始终回不来,唐王早回去了,谁还愿意在这种地方呆了?
“肯定能到的,”吴三枚还是面带微笑的说着:“我家哥哥从前线上赶回来,还专门派人捎话给我,让我一定要把唐王招待好了……”
“难得平西王这么有心,你们招待的很好,每天都是好吃好喝,大戏小曲儿的都不曾断过。”唐王话里有话的说道:“歪好我也见过些世面可从来也没有这么舒坦过。平西王的日子可真舒坦有了这么多还想别的做什么?”
“王爷取笑了,取笑了,呵呵……”
正说话间,一样貌精瘦的汉子大踏步的过来,约莫三十几岁的年纪,虽是一身便装,也难掩身上那股子虎豹之气,一望而知就是军伍之中的豪俊人物。
两廊的卫士立刻单膝跪倒行礼。
这些天唐王一直就在留意着,这些站岗的卫士明显就是久经战阵的老兵,一个个站立之时恍如山岳一般挺拔边的戏台子上演的再怎么热闹,也绝不错半点儿眼神儿,果然是大明朝最精锐的铁骑部队。
虽然没有见过吴三桂,可眼前过来之人就是平西王对错不了。
“辽东总兵官,暂代甘陕之臣西王吴三桂见过唐王千岁,叩请圣安。”吴三桂干净利落的行礼,满身都是精干之气。
以唐王这种代天巡检的身份,完全可以理直气壮的答一句“圣躬安”,等吴三桂行完了大礼再说其他。可唐王却还是满嘴的江湖口气
大笑的说道:“你是平西王是唐王,咱们都是王礼外的俗套就免了吧。圣上远在南都,你就是再怎么请安岁也瞧不见,免了了,哈哈……”
“谢唐王。”吴三桂叉手站立一旁。
吴三桂的兵马征剿张献忠,打仗打的日子也不少了,吴三桂肯定是在前线,可要是说他刚刚回来,唐王才不会相信呢。是不是刚刚从前线回来,唐王一眼就能看出来。
笑呵呵的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儿,唐王赞道:“我说吴大总兵,咱们虽是头一遭见面,可你能征善战的名声我可是早听满了耳朵的。关宁铁骑天下无敌,就是先帝在的时候,你的关宁铁骑也是当世第一能战之兵……”
“唐王谬赞了,弟兄们只不过想着报效朝廷而已,实在不敢当什么天下无敌。”吴三桂说的也是滴水不漏。
“别的不说,我来么多天了,你这些兵从来就是这么直挺挺的戳着,连个礼也没有给我见过,果然是练兵有方啊。”唐王笑呵呵的说道:“今儿个你一过来,哗啦啦就跪倒一片,果然不错……”
吴三桂脸色微微一动,躬行礼道:“这些个丘八,哪里知道什么朝廷的礼数?想不到他们竟然连这个都缺了,是我的罪过……”
“你们几个……”吴桂声调不高,却极有气势:“不晓得唐王的身份么?这是目无尊上,互相打三十军棍,以后长点儿记性……”
“别呀,瞧瞧这话儿是怎的?好似我挑弟兄们的礼一样。
”要心眼儿,唐王还真有一点儿,可这种挑拨的伎俩他还真使不出来。吴三桂治军如铁,这么些年来不知道怎么恩威并施呢,早把关宁军打造成了自己的私军,挑拨的把戏就算使出来了也没有用:“我也就是随便一说,你还当真了……”
“这些丘八都是粗人,不打不长记性。”吴三桂面色微缓,说道:“既然唐王都为他们说情了,就十棍子吧,你们自己打,让唐王看的满意了再说。”
言出为令,二十多个侍卫立刻解衣甲,各持一黑红军棍互打。
军棍打在精赤的脊梁上啪啪有声,打军棍可不是私塾的先生打手板那么简单,一下一下都是实实在在。十棍子下去有好几个已经绽开了皮肉,却无一人呼喊,连个呻吟之声都没有。
“看看吧,这不是让我做恶人的么?”唐王做出一幅怒容:“我说吴长伯,是不是还要等我亲自给弟兄们穿上衣裳才算个完呀?”
“他们当不起,”吴三桂转首道:“既然唐王千岁不怪嫌尔等,今天的刑罚就免了,各司其职。”
“是!”
雄壮的应喏声中,侍卫披好甲冑再次站回原位,连个弯腰伸腿儿的都没有。
“好兵!”关宁军可真不是说说就算了,朝廷多少年的银子堆砌,也有吴三桂本人的治理,已经算是大明朝数一数二的能战之兵了。
“当不得唐王一个好字。”吴三桂换上一脸的笑模样,等唐王先坐了才坐在唐王的下首吴三枚等人则全是站立在二人身后。
吴三桂把戏本子递给唐王,说道:“唐王点一出吧,我这个戏班子肯定是比不得京里的大班,都是些个乡野的把式,唐王将就着看看,也能解闷儿……”
“我点的是哪一出哇?客随主便嘛,你点吧。”
吴三桂也不谦让,点了一出《珠帘寨》。
锣鼓家伙一动,大过门之后紧接着就是一个小过门儿,《珠帘寨》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要说看戏估计二人都没有这个心思,各有各的盘算,谁还真把心思放在戏文儿上了?
这出戏讲的是唐时黄巢作乱,程敬思到沙陀国借兵救驾的故事。吴三桂也是想借此言志明自己就是大明朝的程敬思,搬满清的兵入关其实就是为了救驾。
吴三桂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如此人心里都有一把尺子。反正按照他吴三桂的说法,放八旗兵入关就是为了救驾的,到底是不是如此,唐王才不会在这个时候争论这些个呢。
这戏的前半部分很见唱功,都是几个老须生的戏分,后半部分是靠把武戏眼下的情形还真有点儿类似……
“算了,算了没有你吴长伯这样的涵养工夫,这心里头记挂着事情呢么样的大戏也看不下去,干脆你也别看了们说正事儿,你也忙我也不闲,赶紧说正经的事情……”
吴三桂一挥手,锣鼓顿停,那些个那足了架势的戏子也就退下了。吴三桂一言不发,看着唐王等他开口。
“你也别这么看着我,我为什么过来想必你也心中有数,没有闭门不见就算你吴三桂给了我的面子不小……”
吴三桂哈哈一笑,很是得体的说道:“唐王是当今万岁的皇叔,代天的身份,此来秦地肯定是有朝廷的旨意要颁,若是说之给李四传话稍信儿的,我还真是不敢信呢。”
无论是哪朝哪代,中枢衰微的时候,地方上的藩镇也不把朝廷当一回事。吴三桂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精忠,居然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你也别拿这话挤兑我,我过来是和你说事情的,你要是不把我当大四幺三的,我拍拍屁股就走人,我这脾气你也知道。”
吴三桂笑道:“唐王是误会了,我虽是在这三秦之地,也晓得知道伯和唐王是共患难的交情。今天能亲自过来为我们两家说事情,也是给足了我的面子,这要是放在平日里,想见唐王您的大驾都见不到呢……”
一边儿打着哈哈儿,吴三桂收起不芶言笑的面容:“既然唐王都这么说了,我就好好听听,看忠诚伯那边是怎么是说法儿。”
“这还象句人话,”唐王拎起片子嫩黄瓜,嚼的咯吱有声:“我不给你兜兜转转的绕圈子,有一句也就说一句了。李四怎么说我就怎么学,怎么听是你的事情。”
“愿闻其详。”
“你也是个聪明人,眼前的形势也看的出来,这可是李四的原话呐。”唐王看也不看吴三桂,一边儿和黄瓜较劲一边儿自说自话:“大势已经不在了,再想着割据一方的称王称霸已经行不通,希望平西王以国家为重以民族为重。如今大敌方去,正是修养之时,大丈夫建功当一心对外。若是战起,少不了又是生灵涂炭万骨枯的惨状,赴死军不愿和平西王见以兵戎,若是平西王执迷不悟,则只有阵中分个强弱高低……”
这种“晓之以理”的说辞就是开场白,本就是吴三桂的意料之中,“向往和平”这种套话谁都会说,关键还是实力的比拼。他李四要是真的不想打仗,囤积大量物资在山西,并
都在动员兵力,这不是打仗是干什么?
“唐王说点要紧的吧。”
打仗还是不打仗,根本还是利益,要不是为了利益谁弄这些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