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要借此告诉王爷,他要认回大皇子,更要镇南王敬重大皇子呢,毕竟那会儿镇南王是真把越郡王当儿子,该打打,该骂骂,皇上劝一句,镇南王就直言,“本王管教自己的儿子,
无须皇上过问。”
难怪那时候皇上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被管教的那是他儿子!
皇上找了镇南王世子十九年,才找到,就迫不及待的想认回大皇子,看来皇上等这一天等太久了吧。
父子相认是天大的喜事,文武大臣不会傻到这时候去触皇上的眉头,血脉大事,即便是他们也不会马虎,更何况是皇家了。
等皇上心情不那么激动了,下面开始谈论正事了。
大皇子是皇长子,当年先皇后一案震惊朝野,皇上还没有剥夺她封号,她就自尽身亡了。
皇上那么多位皇子中,可没有哪一位比的上大皇子尊贵,太子之位是他的无疑。
可是,越郡王当太子,他们当真这样希望吗?越郡王当了皇上,绝对会将独断横行四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到时候他要是做了什么决定,谁要是敢反对,轻则打板子,重则被吊城门,再严重估计就是脑袋搬家的事了,那才是真正的离他三丈远都是猛虎之味。
可是谁提这事呢,他们可都惜命的很,一个个低着个脑袋,就是不吭声。
文远帝坐在那里,额头有些颤抖,越儿的君威似乎比他还要高不少,这些个老顽固,平时让他恨得牙根痒痒,现在却沉缩头乌龟了。
非得把你们的乌龟脑袋揪出来不可。
“杨御史,平时上朝,你话最多,今儿怎么了?”文远帝好整以暇的询问。
杨御史头皮麻烦,人家父子同心啊,“臣,咳,臣昨夜受了些,咳,些风寒,体力不济……。”
左右大臣纷纷侧目,眸底有鄙夷之色,亏得杨御史常以杨傲骨自称,一遇到越郡王就成杨软骨了。
文远帝轻叹了一声,“杨御史一直主张立嫡立长,如今大皇子归朝,朕还以为你会一力推举他做太子,却不想受了风寒,不过两句话还是可说的,不知道杨御史可反对朕立嫡长子做太子?”
嫡长子继承爵位,乃国之正统,谁都不可以置喙,除非嫡长子德行有亏,当不得皇储重任。
说到德行有亏,那些大臣心里那个猫挠啊,大皇子的德行那叫有亏吗?当众调戏了多少大家闺秀啊,便是太子也够废除他了。
正要说话呢,就听文远帝问兵部侍郎,“兵部可还缺饷银?”
大臣的嘴猛然闭上了,差点把在水一方给忘记了,镇南王才从在水一方拿了一百六十万两的军饷,那可是越郡王父子的私房钱。
毁家纾难的善举还抵不上调戏几个大家闺秀的过错么,再说了,时过境迁,那些大家闺秀也都嫁人的嫁人,定亲的定亲了,再揪着不放,没得叫人误以为是看中了越郡王大皇子的身份,有意把女儿送进宫呢。
只有相王,敢直言道,“皇上,越郡王就算是大皇子,可他这些年,对皇后的不敬重,对太后的蔑视,对众位大臣的威胁,京都上下人尽皆知越郡王是个纨绔子弟,皇上让他当个大将军都叫人惶惶不安,何况是太子之位?”
原本相王有一批忠实党,可是大皇子的地位太特别了,四皇子连越郡王都奈何不得,又怎么能奈何得了有了大皇子身份的越郡王?
明知道是必输之局势,还傻乎乎的凑上去,那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
这会儿相王说完,四下瞄瞄,却见那些大臣低着头,完全看不到他的使眼色,顿时气结,他们以为就凭这些年他们保举四皇子,大皇子会放过他们?
左相上前一步道,“皇上,臣觉得相王所言不乏道理,越郡王这些年确实无法无天了些,但自从他迎娶了郡王妃之后,已经大为改观了,皇上多加约束即可,不过越郡王当年系上紫绳,只戴了三天,说明他与帝位有缘,却薄的很,不如立越郡王之子做皇太孙?”
右相不赞同道,“哪有子在就立孙的道理,断断不可。”
要是大皇子过世,立大皇子之子做皇太孙还能服众,可现在越郡王活的好好,绝对不能饶过他,否则不是咒他早点死么?
左相扭头看着右相,眉头轻挑了下,“那依右相之言该当如何?”
右相撤了下嘴角,真是左狐狸,竟然把这麻烦问题踢给了他,不过他号称右狐狸,可不是白叫的,“皇上春秋正盛,立太子一事不急于这一时,既然郡王爷已经悔改了,也许会越变越好,皇上不妨多给他时间,当务之急该处理南舜北齐合力进攻之事,郡王爷跟随镇南王学了多年兵法,镇南王出征之前,保举郡王爷出征,臣以为不妨让郡王爷先建功立业,到时候立为太子也水到渠成。”
相王眸光闪了闪,建功立业是好,可是战场之上,刀枪无眼,要是伤了残了,便是毁容了,都无法继承大宝。
右相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既把立储一事推了过去,又表示了支持越郡王,只是这会儿机会不合适,推迟些时日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