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晚扒拉下他的手,揉着鼻子道,“谁知道秘方是福还是祸,我可不想为了个国公的位置把我爹搭上,再说了,有你护着,我爹没事我就放心了,至于国公之位还是封王,我无所谓,你要是觉得国公之位值更多,你可以多付我些银子。”
叶归越暗自摇头,他还真有闲心陪她玩,既然都答应了,就随她高兴吧,知晚哪里知道他是逗她的,她当真了!
走到书桌上,提笔沾墨,唰唰的写起来,一连写了好几张纸,叶归越走到书桌旁看着,见到纸上的东西,眉头更皱,写的什么,他看不懂!
叶归越拿起一张,问知晚,“你这写的是什么?”
知晚瞥头看着他,再看看纸张,当下拍了脑门,那些化学方程式,他要是认得才奇怪了,当下满脸窘红,解释道,“炼铁是把铁矿石里的精铁提炼出来,我这个就是提炼的方法,写法有些怪,你看不明白很正常,一会儿我详细解释给你听,你就明白了。”
叶归越没说话,等着知晚解释,知晚只好起身把位置让给他,然后一张张的解释,从铁矿石开始说起,甚至连精铁和铁的区别都说了,冷风站在一旁,听到铁和精铁之间的区别,竟然是那黑乎乎的木炭时,忍不住撇了撇嘴,你要说黄金,我还相信,竟然是炭?
不过叶归越信了,知晚写这些东西的时候是一气呵成的,就算是骗人的,她根本没时间去想,而且,她没胆子骗他,若不是真的,他不会付她钱。
知晚说的口干舌燥,总算让叶归越明白了,在什么基础没有的情况下,他能听懂,知晚对他是打心眼里钦佩。
叶归越收了那一摞纸张,转身要走,知晚忙道,“别忘了我的针,尽早帮我弄好行吗?”
叶归越捏住知晚的脸颊,笑的妖冶,“你这办法不算难,两日我就能知道是不是真的可行,我会用你这秘方炼制的精铁帮你制针。”
“还有两万两银票,别忘记了啊!”知晚叮嘱了一句。
叶归越点了点头,纵身一跃,就从窗户出去了,知晚眼睛一眨,就见到他们跃出墙外。
跳墙出来,冷风就忍不住道,“爷,你真信这几张纸能炼制精铁?”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去找父王拿令牌,晚上去炼铁坊。”
“……王爷肯定不会给你的。”
“半个时辰后,我要见到令牌。”
说完,叶归越就翻身上马,扬尘远去,留下冷风站在那里,仰天流泪,偷王爷的令牌,被抓住,会没命的!
冷风抓住缰绳,上了马背后,朝另外一个方向奔去。
等两人走后,另外一道黑影从墙里出来,望了望叶归越走的方向,又看了看冷风的方向,眉头轻挑,朝皇宫的方向奔去。
御书房内,铁甲卫首领张玖把听到的事禀告给文远帝听,文远帝眉头陇紧,“你说定远侯府四姑娘一封信,就让越郡王丢了筷子跑去找她?”
张玖点头,“属下亲眼所见。”
“朕的圣旨传召,也没见他跑的这么快!”文远帝勃然大怒。
徐公公端着茶盏上前,笑道,“看来越郡王中意的十有八九是定远侯府四姑娘了,只是越郡王前头退了她的亲,没脸再提亲了。”
文远帝端着茶盏,轻轻的拨弄,原来还以为是画中人,没想到不是,如果是定远侯府四姑娘的话,他就不能强逼了,免得适得其反,给他一个好理由抢亲,顺其自然,到时候他要真想娶她,文远帝哼了一声,人家定远侯的女儿,是他想退亲就退亲,想娶就娶的?
又是送棺材,又是关大牢的,若是没圣旨赐婚,定远侯会把女儿嫁给他?
文远帝忽然觉得心情很不错,恨不得把外出办差的定远侯叫回来,特地叮嘱一下。
张玖见皇上心情不错,又道,“皇上,定远侯府四姑娘找郡王爷帮她用精铁制针,还说她会制精铁,还把制精铁的秘方卖给了郡王爷,这会儿,郡王爷应该在炼铁坊。”
“她会制精铁?”文远帝摇头暗笑,明明是个漂亮的姑娘,非得扮丑吓唬人,害的自己声名狼藉,差点嫁不出去,她肯定是逗越儿玩的,这小子在女人面前,竟然这么容易上当。
张玖站在那里,文远帝摆手道,“看着他,别把炼铁坊给烧了。”
一宿安眠。
第二天早上,知晚吃过早饭后,带着茯苓去松香院,进门,就受了一个很大的瞪眼,“磨磨蹭蹭的,你怎么现在才来!”
知晚恭谨的给钱氏请安,又给秦知妩行了半礼,对于秦知妩的责问,知晚当没听见,门外,一阵叮铃悦耳之声传来,知晚回身,便见秦知婳婀娜妙步的走进来,盈盈福身行礼,钱氏脸色挂着敷衍的笑,秦知妩就很不给面子了,“二姐姐,昨儿娘派人去问了,说是能多带个人,老太太非让你跟去,要是不给进,我可不会陪你回来的。”
秦知婳脸色微僵,要不是娘非得让她多去与霁宁郡主她们接触,她才不想去,还被她这么奚落。
知晚这才明白,原来因为她来的晚了些,让小赵氏在赵氏面前钻了空子,让秦知婳与她们一起去霁宁郡主府,秦知妩不愿意,可也不敢忤逆赵氏的意思,只能把气撒她头上。
知晚也很无语,定远侯府和秦府二房早分了,小赵氏还这么不见外,完全当侯府是她们二房啊,哄着赵氏心向着她,结果受窝囊气的就是钱氏和她们了。
钱氏叮嘱了几句,便让她们几个出门了。
侯府门外,停了三辆马车,秦知妩上了第一辆马车,上面系着流苏和铃铛,很漂亮,秦知婳也要上去,结果秦知妩回头看着她,“二姐姐,我与四姐姐才是嫡亲的姐妹,咱们只能算是堂姐妹,哪有不与自家姐妹坐一辆马车,与你同坐的道理?”
秦知婳脸色再次僵硬,这回她没忍了,笑道,“也是,霁宁郡主邀请的是四妹妹,咱们两个只是陪同,让她坐后面的马车的确不合适。”
说完,秦知婳望着知晚,扶她上马车道,“我能去琉华公主府上,还多亏了四妹妹认得霁宁郡主,我昨儿可是听说了,侯府能收到公主府的请帖全是因为霁宁郡主要四妹妹你去呢,不好单独邀请你,就给侯府送了帖子,霁宁郡主怕三个名额里没你的份,又单独给你送了一张,说来我们都得好好谢谢你呢。”
秦知婳说着,瞥了一脸青沉的秦知妩一眼,转身走向后面一辆马车,脸上不再是笑,而是冷笑,她能去琉华公主府可不是因为她的缘故,自己靠的都是别人,凭什么对她明讥暗讽的,堂堂嫡女连个庶出的都比不上,她还有脸讽刺她?
秦知妩气的紧紧的抓着车门,挡着门,知晚进不去,知晚望天,真想说一句,你们两个去算了,她回去睡觉。
秦知妩瞪了知晚一眼,才转身回马车里坐下,气道,“就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芙蓉宴要跟去,去玩也要跟去,还没见过这么爱给人做尾巴的!”
知晚靠在那里,把眼睛闭上,无论秦知妩怎么说,她都不回应,气的秦知妩用手推她,“你木头呢,跟你说话呢!”
知晚微张开眼睛,“我都听着呢,你继续。”
拳头打在棉花上,根本没反应,秦知妩剜了知晚一眼,也不和知晚说话了,知晚乐的清净。
知晚靠着那里,还真的困的迷迷糊糊的,只是马车偶尔会颠一下,知晚想睡也睡不安稳,便掀了车帘子往外瞧。
很快的,知晚便发现这条街有些眼熟,果然,不一会儿,知晚就见到了春风楼,此时的春风楼下没被人围着,也没有老鸨在那里哭天抢地,反而多了张大红纸,上面写着:春风楼归第一村姑所有,与越郡王无关,现在两万两银子起卖。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