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寒调整了自己暑假的作息时间:晨昏照例是练功的时间;上午分给了学习,他最近主要花心思的地方是泛泛的投资理论,统计学,和基础的数据定量分析方法了解;午饭一般是工作餐,要么在书店里和母亲一起吃,顺便谈谈那边的工作,要么在书店和程宜兰肖邯均他们一起吃,听他们汇报情况和进展,同时讨论一下新项目的一些思路;下午的时间就稍微空闲一些,经过和倪裳分手的事情后,江之寒不再愿意把时间安排的密不透风,没有一丝的间隙。通常下午的时候,他会比较随意的安排行动,有时候会去一下学校的施工现场,也没什么可做的,就是看看;有时候他会叫上陈沂蒙,沈鹏飞,或者顾望山去打场球,只为了出把汗,江之寒发现自己已经进化到把胜负置之度外的境界了;有时候他会跑到北山的分店去巡查一下,顺便帮着干点体力活;有时候他就是呆呆的呆着,江之寒美其名曰,称之为“头脑风暴”时间,是想新点子的,当然很多时候想着想着就偏离了正道。
而到了晚上八九点以后,他这些天的任务就是制订他的融资计划。
原本留出来约会的时间,倒是一下子空了出来。一放暑假,好像约好了似的,楚明扬,倪裳,伍思宜,一大帮人都出去旅游度假去了。除了和几个朋友打打球,曾经热闹的出游和餐聚停了下来,显出几分冷清。连石琳都忙碌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江之寒找了她几次都不见她的踪影。偶尔晚上的时候,江之寒拿出电话本,悲哀的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起成了个爱热闹的人。
当繁华散去,车马稀落,心里不由得有几分失落。在夏日的晚上,一个人坐在院落里看月亮,并不是件那么浪漫的事情。
倪裳离去的伤口被刻意的用沙掩埋起来,乍一看已经不见踪影。但越是孤单的时候,越是挡不住它的出现。江之寒痛恨这种感觉,所以,他需要去热闹的地方。
陈沂蒙的禁闭生涯终于结束了,但他写下了保证书,保证不再和曲映梅来往。因为这张保证书,江之寒暗自把陈书记当作了敌人。这听起来有些好笑,但毫不夸张的说,江之寒确实感同身受。
他对陈沂蒙说,从此你的**生涯要正式转入地下了,但同志,请坚持胜利的信仰,从战略防守,到战略相持,最后转入战略进攻,虽然道路是曲折的,前途却是光明的。胜利最终属于我们,因为一切敌人,都是纸老虎。
短期内,陈沂蒙不敢去约会曲映梅,在江之寒的掩护下短暂的见过一次。有机会江之寒才问起当初暴露的原因,说来也简单,不过是在街上偶遇了一个多嘴的远方亲戚。那位阿姨抱着极大的正义感,跑去告诉陈书记,沂蒙和一个女孩在一起,那个女孩化的妆是如何之浓,穿的裙子是如何之短,笑声又是如何之放肆。
在雯雯的台球室出没越来越多的,现在是江之寒。他需要一个热闹的地方,消遣一些时间。在这条街上,有三多,社会闲散人员多,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剩的小年轻多,喝多了的醉鬼多。因为这三多,打打闹闹的的事情也是家常便饭。去年的时候,就是因为一次打斗,雯雯家里出了一笔钱给了伤者,才好歹平息了事端。
曲映梅发现江之寒和执法机构的人好像颇有些关系,她也从陈沂蒙嘴里听说江之寒现在人脉关系很广,便央求江之寒帮帮忙。其实这也算是举手之劳,江之寒去拜访了一下小韦,连林师兄都没有惊动,事情就基本搞定了。没几天,附近混的人都得了消息,鑫鑫台球室是派出所和110中心一起罩着的,要惹事的请绕行。派出所也还罢了,新成立的110中心这几个月可谓威名显赫,是没有谁愿意触其虎须的。
因为这个缘故,雯雯对江之寒千恩万谢,要免他打台球的花费。江之寒却不领情,说给个五折好了,我也是做生意的,哪有不给钱的道理。
黄昏的时候,是江之寒最经常出没在台球室的时间。他要么一个人在那里苦练,有么拿瓶啤酒坐在角落里雯雯专门给他设置的座位上,看红男绿女们喧嚣嘈杂,说着粗俗的言词,放浪形骸的相互调笑。
曲映梅走进来的时候,看见雯雯站在一边的柜台后面,江之寒坐在另一个角的沙发上,手上拿着个啤酒瓶,半闭着眼睛,正享受着什么,不由掩嘴一笑,走过来,促狭的招呼道:“老板娘好,老板好。”
江之寒睁开眼睛看她一眼,脸上懒懒的,也不说话。
曲映梅一屁股坐在江之寒的沙发的扶手上,说:“现在不玩深情,改玩深沉了?”
江之寒叹口气,“难得的悠闲时光,又被你打断了。拜托,我从早上五点开始工作到下午五点,晚上还要干活,一天就这么两三个小时的空闲,你能不能让我舒心一点?”
曲映梅不理他,问:“我姐姐对你另眼相看吧,还给你设了一个专座。”
江之寒平静的说:“我可是老客户,还顺带解决保安问题,对这样的顾客是应该有优待的。”
曲映梅啐道:“你别一天一副冷冰冰的商人嘴脸,好不好?”
江之寒说:“对了,沂蒙让我告诉你后天在朝天宫老地方碰头。”
曲映梅嗤笑:“你是通信员么?”
江之寒说:“没错呀,而且绝对可靠。”
曲映梅沉默了一阵,说:“这样的约会,实在太累了。我想。。。。。。还不如分开一段时间。”
江之寒睁开了眼睛,眼神亮起来,他拍拍曲映梅的手,说:“唉,八年抗战还是从敌后斗争开始的,要讲敌进我退的。我说正经的,能在一起不容易,虽然辛苦点,还是。。。。。。坚持一下吧。”
曲映梅伏下身,问:“我应该听你的?”
江之寒点点头,瞥一眼,说:“小心点,你要走*了。”换来咯咯两声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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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顾望山约了江之寒打篮球。相对足球来说,顾望山对篮球比较感兴趣。见了江之寒,顾望山说:“我们有几个朋友,下个月准备去中州附近骑个一周的山地自行车,路线都规划好了,有没有兴趣参加?”
江之寒说:“Kao,你放我那儿那辆车,对付一般公路没问题,骑一周山地恐怕够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