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哥,你一定要救救我。”光仔跪在陆江舟面前哭丧着脸道,以往意气风发,光鲜亮丽的光仔此时胡子拉碴的狼狈不堪。
“这是咋了,快起来。”陆江舟搀扶起来他道。
工地上陆江舟本以为可以早点儿下班回家,没想到遇到了光仔。
自从股灾加上石油危机,市民荷包瘪了,这装修也是惨淡了起来。
幸好还有水电安装,这房子总不能三不通吧!好歹得水通、电通,下水道通吧!
有这么个水电队维持着,比起那些失业大军,好歹有口饭吃。
“不行,陆老哥,您要是不帮我,我就不起来了。”光仔耍起无赖道,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朋友圈里求了一圈也没人肯帮他,不是赔的精光,就是现在有钱也躲着他。
“光仔你起来,说说什么事,我也好帮你啊!”陆江舟担心地说道。
“陆老哥,看在瑞希的份上您一定要帮我,瑞希为了帮我这两天要把西环我给她买的房子卖出去,可老哥也知道现在这世道差。您说瑞希跟了我一场,现在要带着女儿,肚子里还揣了个小的,我们一家四口就要流落街头了。”光仔紧紧地攥着他的胳膊道,眼前的人可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为了抓住他不惜把乔瑞希给牵扯出来。
陆江舟闻言满脸的哀伤,“你起来,看在瑞希的份上我能帮我一定帮。”扯着他站了起来道。
“陆老哥,我现在只能靠你了。”光仔哭哭啼啼地说道。
“快说什么事?”陆江舟催促道。
“事情是这样的,老哥也知道我装修的一般都是高档公寓,可特么的老板炒股亏了,就把楼抵给了我。可老哥知道现在这楼市。也跟吃了泻药似的,跌个不停根本就卖不出去。我现在还欠着许多材料款,工人的人工工资。人家把家门都给堵了。吓得瑞希和孩子都不敢出门。”光仔哭天抹泪还不忘从手指缝里偷看着陆江舟的反应。
股灾和油荒闹的百业萧条,连建筑、房地产行业也受到了打击。他们这些搞装修的当然也蒙受了损失。
“我听说你炒股,怎么样,也赔了吗?”陆江舟随口地问道。
“唉……别提了老哥,您也知道咱的本业是什么?看着股市跌的稀里哗啦的。我为了接这项大工程早就从股市里撤资了。也幸好撤了,不然的话,我也跳楼去了。所以把钱投到工程上了。可以说在股市里倒是没有赔。可也没赚着钱。可特么的股市跌吧!他……他楼市跟着起什么哄啊!所以这一下栽了进去,好在在地产商跑路前,我死活扣了他十几套房子,可到现在才卖出去三套。”光仔垂头丧气地说道。
陆江舟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心里也别难受。”接着抬眼看向他又问道。“大概需要多少钱?”
光仔打起精神道,“老哥我也不瞒您,我需要的资金大概在五百万,您就帮帮我吧!”
“嗬!”陆江舟被吓了一跳。“五百万,这么多。”
“嗯!我知道强人所难了,我还是去在找找别人吧!您看着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光仔说道。他也知道陆江舟家底有多少,大家是同行。大约能算出来。
“五百万是多,不过我还拿的出来。”陆江舟冷不丁的来了一句道。
光仔的下巴差点掉地上,原本想着从陆老哥这里借到百八十万就顶天了。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知道陆家三妹有钱,百业凋零,她的服装厂那是一枝独秀。
现在知道五百万人家眨眨眼也能拿的出来,事不烦二主,心思也活泛了起来。
“嗯!十多套房子我……我……”光仔双手绞着衣角,神色不安地细若蚊声地说道,“我全部卖给老哥您好吗?”偷偷瞥了他神色如常地陆江舟,大着胆子又道,“您看您家孩子多,年纪也不小了,过两年陆续结婚,当做婚房不正好。我那房子正经地段好,在港岛铜锣湾轩尼诗道,醉人维港,翠绿山群,一览无遗。交通便利,港铁通车后,步行几分钟就能到达地铁站了。名校也都分布在那个区,正经不错的地方。”
“价钱方面,我再让你……?”
光仔一狠心,可是话还没说完,陆江舟就道,“价钱方面就按原来老板抵给你的价格吧!”
“这……陆老哥,您?”光仔泪眼摩挲地看着陆江舟道。
“行了,收起你那猫尿吧!像个娘们似的,瞧你那点出息。”陆江舟挥挥手道,“怎么着瑞希叫我个叔,那钱就当是给她的嫁妆了。”
“对了,你的事是弟妹知道吗?”陆江舟不放心地问道,“这齐人之福可是不好享的。”
“嗨!别提了。我这边欠了一屁股债,跟那死婆娘拿钱,可她居然把我给她的家用全部给了她娘家。我让她到娘家借钱,一分钱都没有借回来。现在正为娘家伤心呢?”光仔叹声道,“早就警告她了,她娘家就是个无底洞,她不相信,现在哪儿还有心情管我啊!”
又道,“反正两边不见面,瑞希也不是个爱出门的,整天守着甜品店,照顾孩子,人海茫茫哪能那么容易遇上啊!”
“老哥,您真能拿出五百万?”光仔不放心地又问道。
陆江舟倒没有他的心思多,非常老实的说道,“我能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