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绍几人走后,屋内的气压更低了。
陆循看着江临淮一眼,没来由翻起一股怒气,江家的事情他私下调查了大部分,对于江永绍这个人他也了解了个大概,他一直没有开口问,只是不愿江临淮难堪,只是没有想到江临淮碰到这种事情第一反应是向他隐瞒,如果不是自己发现,他到底想一个人扛到什么时候?
上次的电话也是,他亦是毫无只字片语,假装一切没有发生。
陆循俯身拾起所以散落在地上的照片,本想对江临淮稍作惩罚,比如晚上多做几次之类的,但是他看到了江临淮拽在手中的照片上,表情难得柔和的总裁微微侧过头,跟自己索了一个吻,又看到江临淮有些红肿的脸颊,心终究刺痛了一下。
“痛吗?”陆循轻柔地触碰着江临淮的脸。
江临淮嘴唇微动,摇了摇头。
“你早就来了”江临淮问,他没有把手中的照片递给陆循。
陆循点头:“我都听到了。”
“刚刚有那么一刻,我在想你要是能让他一辈子醒不过来有多好。”江临淮眸中闪过一丝恶毒,十多年的压抑和黑暗在此刻分崩离析,这个男人虽然是他的父亲,他给予的父爱却在他十二岁失去双腿的那一刻消干殆尽,他用冷暴力扼杀了自己的一切,又背叛了母亲,只因为对方曾经与三叔有一段旧情,他却将此视作一生的耻辱!
陆循蹲下身子拥他入怀:“刚刚那下足够他在床上躺一星期了,我们这段时间要做好准备。”
……
第二天,俞鸣金一进公司,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助理看见他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赶紧跑过来小声道:“俞总,薛总说要召开会议。”
俞鸣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哪个薛总,你说薛新同?”
助理点头,她对这层关系不太懂,只知道一大早薛新同过带着几个经理和手下过来,进了总裁办公室半个小时,出来之后薛新同就变成了薛总,听说是上面指派过来,跟总裁共同管理星启公司,她是星启五六年的老人了,自然知道一些星启的内部消息,星启曾经的幕后老板是江总裁的爸爸,但是他却是很少露面,后来因为经营不善,导致星启大量明星流失,最后只剩下一副空架子,就在公司快要倒闭之际,是总裁力挽狂澜将星启重建,化零为整。
俞鸣金进去的时候,江临淮脸色淡淡盯着电脑。
看到对方在看什么后,俞鸣金不禁嘴角抽了抽:“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看微博,行了,再看一天也看不出什么花来,你跟我说句实在话,你上次说有办法逼你爸把股份转给你,甚至拿回属于你的一切,现在呢?江总,江大大,现在这种情况在你预计之中,你也得告诉我要怎么跟薛新同和平共处啊。”
江临淮把眼睛移到俞鸣金脸上:“对方不是已经开始行动了吗。”
俞鸣金心中一动:“你是说照片的事情?”
江临淮点头:“照片的事情只是开始,薛新同进来是第二件事情,薛心梅她怀疑我的腿已经恢复正常了,这是她最担心的事情,所以她让薛新同进公司来试探我。”
俞鸣金皱眉道:“你的证据到底是什么,你怎么能猜到照片的事情是她干的。”
江临淮冷笑道:“她一直有安插人手在我身边,就是为了知道我还记不记得那件事情。”
“那……”
“我怀疑是袁文杰。”
袁文杰就是袁叔和叶姨的儿子,俞鸣金之前也猜过很有可能是袁文杰拍的照片,袁文杰毕业之后就一直在星启上班,替江临淮干一些跑步的比较重要的事情,上次旅游的事情除了江临淮的助理加上丁小敏之外,只有袁文杰一同前往。
“袁叔和叶姨那边?”
“先瞒着,你替我诈诈袁文杰。”江临淮揉了揉眉头,感觉有一丝疲惫。
袁文杰从小跟他关系很要好,却比他小几岁,整天跟一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叫哥哥,人傻乎乎的,最喜欢睡觉,这段友谊却在十二岁那年,被江临淮断送在自己的手里,直到他回国,两个人关系虽然好像恢复了往常,但是袁文杰看自己的眼神就跟看陌生人一样。
所以袁文杰大学毕业之后选择来星启上班,出乎江临淮的意料之外,他甚至都没怎么想,就把自己最为重要的岗位交给了他。
或许,当时他应该听听陆循的意见。
嗯?江临淮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陆循是不是早就知道袁文杰不可信?
不过这次江临淮猜错了,陆循并不知道袁文杰的事情,在他心中,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他百分百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