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的早晨,二人一大早就起床,江临淮望了一眼窗外,外头已经阳光明媚,昨夜的雪花已被日头晒化,地面露出了半湿的痕迹。
两个人出了门,陆循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那是江临淮早就准备好了的。
一路上江临淮有些坐立不安,上一次去陆家还是陆叔叔结婚的时候,那时候他和陆循还是正常的关系,这次两个人表露心迹,让他心中有种惴惴的躁动,江家原本亏欠陆叔叔太多,现在他还把陆叔叔唯一的儿子给掰弯了,想到这些,他就觉得十分的愧疚自责。
陆循坐在江临淮的边上,猜到江临淮心里在想什么,他拍了拍江临淮的肩膀道,让他别想太多。
两个人虽然没有商议过,但是他们心里都知道,至少在未来十年内都不会考虑把他们两个的关系公诸于世,包括瞒着双方家庭、朋友。
江临淮心里十分清楚他跟陆循之间仍然存在着问题,他甚至弄不清楚陆循心中对自己的感情,是怜悯,亦或者是青春期的好奇叛逆,无论是什么,此时此刻,他只想把这个人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中,顾不上许多。
到了陆家,陆父和兰姨早知道江临淮要来,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还有很多特色小吃,热情异常的往江临淮的碗里面夹菜。
江临淮不好意思拒绝,只好埋头苦吃,差点把胃吃撑了,好在陆循替他挡了挡,不然他晚上铁定因为积食而睡不了觉。
吃完饭,陆父把剩菜残羹都撤了下去,兰姨坐在沙发上温和地招呼江临淮吃水果。
江临淮哭笑不得地捏着兰姨硬塞过来的一个山竹:“兰姨,我真得吃不下了。”
兰姨道:“是不是阿姨做的菜不合胃口啊,怎么吃这么点就饱了。”
陆循在一旁解释道:“他是真胃口小,以前的饭量还没有我一半呢。”
兰姨用爱怜的目光看了一眼江临淮,心中觉得老天爷真是残忍,这好好的一个帅小伙竟让他残废了。
那目光让江临淮面皮子有些发红,忍不住道:“阿姨我的腿其实已经能走路了。”
兰姨一怔,脸上露出疑惑:“那你怎么……”
江临淮在外面怕被有心人看见,所以一直坐在轮椅上,此时在陆家没有顾虑,直接起身走了几步,只是姿势有些僵硬,好像打着半截石膏似的,没办法长时间的站立行走,而且他也不愿别人见着自己这副模样。
如果想要跟正常人一样,那要估计还要一两年不间断的练习和辅以陆循的针灸通脉之术。
陆父刚好从厨房走出来,对江临淮能站立行走十分惊奇也很欣慰,他自身就是学医的,当初刚认识江临淮的时候也替他看过腿,当时江涸还跟他说过江临淮双腿的病因,那时候江涸已经请了好多名医给他看过腿了,国内的国外的,基本上都说没有恢复的可能,后来江涸在国外找到了一个神经科专家,专家告知想恢复还是有可能的,但是也许需要七八年甚至更久的时间做复健练习,而且就算能行走也无法恢复成跟正常一样。
没想到还不到两年的时候,江临淮的腿就已经能独立走路了,看来那个外国神经科的专家还是挺厉害的,陆父心中感叹,却没想到江临淮的腿根本不是国外的医生治的,而是曾经靠着按摩治好了他手臂的儿子陆循。
“双喜临门,双喜临门啊。”陆爷爷在一旁拍掌乐道。
“爷爷,还有什么喜事啊。”陆循随口问道。
“哈哈,你要当哥哥啦!”陆爷爷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陆循愣了愣,片刻之后他反应过来,眸中的光芒沉淀成一抹安定:“爸,兰姨,恭喜。”
陆父眼中满是雀跃,面皮子微红,有些担忧道:“你兰姨的年龄是高龄产妇了,我怕她身体不好,正跟她商量要不要这个孩子呢。”
陆良贵自从老二家不往来之后,他也很少回栗子沟了,县城虽然繁华但是却十分的寂寞,知道阿兰怀孕后,激动了一晚上没睡觉,还为了这个孩子还专门跑去附近的医院去打听了好几回,一听儿子这话就急了:“斜对面面馆的老板媳妇四十三岁还生了个女儿呢,阿兰才三十八岁没问题的!”
“爸,兰姨的平常身体十分健康,要是你们真得想要,平常多加小心注意就没问题了。”陆循劝道。
兰姨噗呲笑道:“你爸他前几天上网查了半天,瞎担心,医生都说胎儿很健康呢。”
陆业成在一旁傻笑,跟半大的小伙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