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公公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瞳孔一缩,面色在此剧烈一变。
捶胸顿足,不断大哭,不断叫着,“无耻啊!无耻!卫师师,卫师师,她简直就是个蛇蝎妇人。”
姬钰蹙眉,目光略微阴沉,一袭白衫,衣袂飘飘,虽然小皇帝是一代傀儡皇帝,但毕竟这么多年来,大雍朝一直没有易主,他依然还是世人心中的皇帝,是大雍朝唯一的天子,他的地位更是举足轻重的。
至于,他的另一个身份……
小皇帝表面是项家嫡系,可惜却是姬家骨血,毕竟他真正的身份没有公布于众,姬家想要谋得大雍朝的野心更是无法做大,更何况小皇帝他如今刚刚大婚,没有子嗣,后继无人。
此外,大雍朝如今的现状有些诡异。
大雍朝有个规矩,而且延续了三百年,且说项家帝王自从百年前为了垄断权利,但凡姓项的子嗣都被打散在大雍朝各地中,皇权这一脉更是子嗣单薄,其他项家的人却是在当年被皇帝变相驱逐出去后,颁布了一道无法改变的圣旨,不得其脉子嗣继承皇位。
也就是说,哪怕日后皇帝无子嗣,血脉中断于此,也不能由项家其他人一统天下。
先皇甚至默认了禅让制度,皇位也可让有德者居之。
改朝换代,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不过在大雍朝却有这个规矩。
这件事来龙去脉一言难尽,大约是当年开国皇帝承诺开国皇后一世一双人,但是他却喜新厌旧,娶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惹恼了开国皇后,从此离开了皇家。
而男人总是失去后方才知道珍惜,后来发现身边人才是他最爱,失去她之后,整座后宫也不过如此。
因开国皇帝觉着对不起深爱女人,当她成为姬家妇人之后,依然想要弥补挽回那一段感情,方才有此决策,只为二人的后代可以世世代代成为帝王。
但是可惜阴错阳差之后,那子嗣也早已不是项家的子嗣。
世人也皆不清楚,项家的皇权不知从何时变成了姬家的皇权,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么戏剧性。
不过天子驾崩,姬钰揉了揉眉心,此事有些麻烦,自己若不主持此地,怕会引起轩然大波。
好在凌熙已经带着诸人在各地稳固人心,战局渐趋平静,否则皇帝这么一死,弄不好会引发一系列的动荡,天下更是会发生大乱。
他微微舒了口气,深知江北处有贵族势力似乎并不太积极归附,凌熙已经赶去此地,当心中想到那深爱的女子,那姑娘为了婚事倒是非常的辛苦,他心中很感动,也甘之如饴。
至于小皇帝的建议,姬钰迷人的嘴唇微微一勾,令人看不清他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他依稀想过少年时的自己,也曾经肖想过权利,对于至高无上的皇权也不是没有动心过。但兵不刃血的成为帝王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天下间的男子对权利都是极有欲望的,他姬钰向来在权利的顶尖上站立着,当小皇帝死后,若要重新辅佐一人很难。若他身为高高在上的那个人……一切似乎都非常省心。姬钰甚至简单的想,天下大势难以平静,若平静之后,凌氏阿熙是他的皇后,二人各司其职,不需三宫六院,从此整个大雍朝都是二人的。
那样的感觉,他似乎已经记不清了,多久,他都没有生出这种欲望。
不过……这样的一起,她喜欢否?
当然,皇权的争夺,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若自己努力一把,或许会靠近这处权利,禅让的制度毕竟不是天下的大势所趋。
届时,反对的人也不会在少数。若自己退让一步,则机会不会再次出现。
当然若是争夺了皇权,想必她也是喜欢的吧?
思及此,姬钰看了一眼小皇帝的尸体,轻轻叹息一声,太明白简单的两个字“禅让”是什么意思,这个孩子的心胸并不大,刚刚成长了一番却遭遇不幸,真是一个苦命天子,但是二人缘分已尽。
他接着对小黄公公说道:“虽然皇帝刚刚驾崩,可大雍朝稳定方才是第一要紧的大事,先莫要敲打丧钟,以免引起外面的惶恐,明日上朝说明此事,丧事都一切从简,灵朽送入颍川皇陵,安排三名项姓的弟子去守灵,全国举孝,三个月内不得有红事,除却皇族亲友与朝中重臣之外,各处官场上下无需吊唁。”
小黄公公擦擦眼泪便应了,急忙转身去办事。
姬钰没在房间中继续呆着,反倒是转身出了门。
他广袖轻轻摆动着,大步走出了这片房间,诸多的人从宫内赶来,整个宫内变得喧闹忙碌。
……
国丧的钟声传出,皇帝驾崩的消息,令群臣心里齐齐一颤。
颍川,整个金銮殿内,当裴子楚抵达宣德门时,外面已经站满了诸人。诸人阴沉着面容,一片死寂。
今日是上朝的时日,眼见外面的时间一点点过去。
据说皇帝的身体不佳,但是代表天子驾崩的钟声还没有完全敲响,是不是代表天子依然还在人世。
裴子楚也看着姬钰,目光情绪难辨,他身边站着小黄公公,接着打开圣旨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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