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个小报童,在外面高声的叫道:“号外,号外,三阳神教路遇苏家镖局,火拼半个时辰,大败而逃。”
“每个城池都有苏家镖队驻扎,每队都有一百个火铳,苏家镖队,金字招牌,童叟无欺。”
“号外,号外,苏家镖队安排人出行,可在附近几处城镇行走,如有同行者想要路上报平安,一人只收一两银子,绝对保证安全抵达目的地。”
“小童,给我一份邸报。”旁侧一位商人听的有些心动。
“好咧,只要三文钱。”
“那苏家镖队在什么地方?”商人问道。
“邸报上都写着,巷子,街道,门牌,里面都有。”
那外地商人仔细的看着,忽然又瞧见那邸报上写着各处酒庄有什么好货,价值如何,他心中砰然一动,自己可以去此地进货。
姬钰目光温和,笑着看了凌熙一眼,“夫人,你这生意真是越来越了得了,还没有过多久,居然连苏家的镖队也安排好,接着通过这邸报的宣传,一群人外出倒也安全。”
凌熙回以清淡一笑,阳光透窗在她如雪的面颊上染上了一抹暖色,她用指尖指了指脑袋道:“我们经商的人就要脑子灵活,何况在大雍朝的镖局中,只有我苏家的镖队配置了火炮,每个人手中都有一柄火铳,出行的路线也是规划好的,走到哪里都有人接应,正所谓所向披靡,就是三阳神教也不敢轻易招惹我们的。”
姬钰目光幽深一转瞧向她,伸手握住了她的指尖,眸中流光溢彩。
屋中没有旁人,他也非常随意,指尖在她的手腕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挑逗,“三阳神教对你恨之入骨?难道真的不敢惹?”
凌熙浅笑一声,丽容妖娆,妩媚若花,那玉琼花容因这一刻的挑逗而更显瑰姿妖异,“钰钰怕是不知,前面他们出现了两次,都被我的人用火炮给威慑住了,一炮就死了十个,而且在城池中,前面后面都有军队接应,他们等于自投罗网,所以说他们当然不敢惹。”
姬钰在她的指尖上轻轻的抚摸着,听着她叫自己钰钰,知道她是故意这么欺负自己,瞧着她漂亮的指尖没有任何的丹蔻,心中有些惋惜,索性放在唇边慢慢亲吻,带着柔柔的恋意,“我的夫人,你的清凉书院这些时日也算挣了不少银子,为夫看到后心里也替你非常高兴。”
凌熙流露出了一丝宜喜宜嗔之态,“我还没有嫁给你,别一口一个夫人,一口一个为夫。”
“好,你叫我钰钰,我便叫你熙熙。”姬钰目光深邃。
凌熙蹙了蹙眉,并没有反对,“不过我给自己存嫁妆,当然要不留余力。”
凌熙忽然浅笑一声,他的舌尖在她玉指上轻轻一舔,让她有些酥麻的感觉。
这时候她眸子一抬,忽然看到姬钰的眼眸中一簇簇火苗闪耀着,心中立刻就咯噔了一下。自从与他关系有了实质性的发展之后,这个男人就愈发的与以往不同。
姬钰起身关上了门窗,“外面无人,我们不如……”
“你休想。”凌熙一双眸子立刻冷冷瞪他一眼,双颊嫣红,仿佛要滴出红色的水来。
“真的不想?”姬钰风华万千地坐在她的身侧。
“不想。”被男子注视着,凌熙的双颊嫣红如血,如同嫣红芙蓉,迷人动人,引人采撷。
“是真不想,还是假不想?”姬钰的声音又低哑了两分。
看着男子认真的眸子,凌熙氤氲的水眸泛着雾色,有些难以启齿,忽然指尖滑过他微挑的唇角,“是我不想白日宣淫。”
姬钰唇边发出“嗤”的一笑,心中一荡,这女人真是口是心非,还没有片刻,她已经被他揽在臂弯中,男子俯身压住了她,鼻中已经嗅到一股淡淡竹香的气息,感受到男子唇边的温度,很快彼此难分,抵死缠绵。
不知不觉,又是半月过去,襄城周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是一个个不好的消息也接踵而来,三阳神教居然有人开始大力支持他们,供应他们诸多的财帛,这些人立刻变成了无往不利的狂兵,开始对周围的村庄发起了进攻,进行了掠夺性的侵占,诸多占山为王的匪贼也与他们同仇敌忾,逼得周围的驻军一退再退。
如今这些乱局距离此地也是不远了,当这个消息传来,颍川的朝野震惊。
照如此速度,不日便已经形成一股混乱的狂潮。
整个大雍朝除了苏家的镖队以及白家的军队敢在外面行走,诸人一旦外出都人心惶惶。
有道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外面的居民们便一个个削尖脑袋,朝着城内的方向过来,只图能有一席容身之地。
看着外面都是冲入襄城期内的人,城里的人越来越多,凌熙坐在那里,一口气灌下半碗浓稠的黑色药汤,又捂了捂嘴唇,被那股子浓浓的气味冲的差点吐出来,她眨了眨眼睛缓缓道:“好难喝。”
姬钰温柔的道:“良药苦口利于病。”
凌熙有些懊恼地看他一眼,“我没有病。”
姬钰缓缓道:“有时候不是看你身子是否有病无病,其一你的年纪还尚小,不能很快有身孕,所以你需要喝药,其二为了你以后有身孕着想,也需要喝药,这药物可以调理你的身子,以后有孕的时候也不至于太辛苦,更不会难产,所以每次行房之后记得喝一次。”
凌熙面容一红,拿着蜜饯吃了下去。
她悠悠道:“这一次,似乎三阳神教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
姬钰目光看向外面,微微颔首,“这是迟早的事情,这些人被我们逼的太狠,亦要垂死挣扎。”语落,他低下眸,伸出指尖在少女的领口上系紧。
“怎么了?”凌熙一怔。
“没什么?”姬钰的笑容有些惑人。
凌熙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到对方的目光灼灼,忆起昨夜二人卿卿我我,她的身子上都是淤痕,这个男人虽然平日里举止非常优雅,就是在行敦伦之礼的时候也是非常优雅,也会优雅亲吻她每一寸肌肤,直到亲吻到她的足尖,男子每一个举动都好似在呵护着自己,会把她当作最最珍贵的人,尤其是对方那眸子如深沉的潭水,仿佛无言的道出海誓山盟,竟然迷得她意乱神迷,不知不觉中居然配合他做出各种羞人的姿势,真是……让她觉着自己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就在此刻,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姬钰回眸看向外面。
“白泽公子,那老者醒来,无论如何也要见你一面。”姬大走出来。
“好,我这就过去。”姬钰理了理袖子,抬眸看向姬大。
“等待,我也过去。”凌熙直起身子,她如今已经是姬钰的女人,很多时候都要与对方在一起。
这些时日,那位老者虽然已经醒来,但是一直浑浑噩噩的,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姬钰已经给他开出一些药方,假以时日必定会恢复如初。
老者睁开眸子,轻轻的喘息着,整个人靠在枕头上,目光深深瞧着姬钰,又看向凌熙,眸色闪过一丝欣慰之意,低沉的声音说道:“少爷,您来了。”
姬钰坐在旁侧,伸手替对方把脉,瞧得出老者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头脑也已经变的清楚。
老者连忙道:“公子,我……想起了一件事情,还没有来得及给你说。”
“不急,您慢慢说。”姬钰的目光如星辰明亮。
“是这样的,若是你的母亲还活着的话,每年初春的时候,会有人在庄严寺后院的第三棵树上系一条丝带,报个平安,当初在姬家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因为你的母亲无法出来,就乘着上香的时候多给小沙弥一些香火钱,让那沙弥挂上丝带,丝带上面有她的闺名,后来她失踪了就……我每年都会去看看,连续三年我都没有看到了,但是两年之前我又看到了,这一次我希望公子去看看,不管怎样,那都是线索,公子,时日不多了。”
姬钰目光微闪,“你的意思是,她有可能还活着?”
老者颔首,“我觉着可能。”
姬钰道:“多谢您的相告,我会去看看。”
……
颍川城,如今也是一片混乱。
皇宫内,人人自危,小皇帝如今也没有太多的兴趣去理会朝政,那朝政给他的感觉越发的不妙了。
他如今脸色阴沉,心情也非常不好,诸多的朝臣想要看他一面,非常之不易。
小黄公公站在旁侧,低声道:“陛下,这几日姬家家主的使者已经过来好几次。如果您不见他,万一姬家的人不支持您的话,该如何是好?”
小皇帝摆弄着桌前的玩物,兴致勃勃,听到这番话,他面上的笑意不禁收起,声音微微一沉,“宣他进来!”
小黄公公立刻高喊一声,“皇上有旨,宣姬家的使者觐见!”
不多时,一个男子匆匆来到了御书房,他顾不上擦汗,连忙跪在了当中,禀告道:“皇上,大事不妙了,八百里加急,诸多的地方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