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送上,众人瞧在眼里,顿时觉着这些菜色真是与百花楼的菜色不是一个档次。大约与玉香楼的菜色不相上下,于是众人在心目中都把这些都与玉香楼的菜色媲美一二,他们都是没有资格进入玉香楼的,这时候反而个个浮想联翩,忍不住赞了两句。
老杨一脸有荣与焉的神情,谄媚道:“凌少果然是大方,这些美食怕是要花销不少的银子,如今真是让凌少破费了。”
凌熙轻轻一笑,没有多言。
另一位百夫长道:“老杨你懂什么,想必此地凌少就是老板,破费也不是太大。”语落,他立刻对凌熙点头哈腰地笑笑,一双眸子里却满是惧怕的意思。
凌熙曼然道:“你们说错了,此地的老板乃是凌氏阿熙,不过我的花销也不大。”
老杨立刻唯唯诺诺,“是,是。”
还有人煞有其事地笑着道:“此地既然是凌少亲戚开的,那么想必一桌酒席能卖到个十两银子完全不是问题,我相信凌家人定会挣个盆满钵满。”
他觉着百花楼也不过一个人二十文钱,这里大约也贵不到哪里去,一桌酒席十两银子,这已经是很高的价码了,如今也只有玉香楼那种地方才能够卖到八十两银子一桌酒席,这种地方是完全与玉香楼比不上的。
有人逢迎拍马道:“不管怎样,这一处酒楼是我见过的最豪华的酒楼,装潢的真是不错,洛阳城的几家也比不上此地。”
“王老二,你又去过几家酒楼?”有人在旁侧提醒了一句。
“咳咳,我去过的酒楼不多,不过陪过以前的老爷一起出去的,就是我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走路的。”
“看来以后凌少需要多多照拂我们,我们也好多来几次。”
“好说……”凌熙淡然一笑,却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们一眼,接着道:“好了,大家都动筷子吧!”
“是是。”
“这是什么东西?从来没有吃过。”
“莫说是没有吃过,连见都没有见过。”
“啧啧,真是太美味了,我觉着这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好的。”
众人狼吞虎咽,吃的极其没有形象。他们觉着这些菜色虽然精致,但是盘子太小了,给的分量也太少了,吃着不过瘾,与百花楼管饱不同,在这里根本就是饿着肚子的。正因为如此,他们更觉着罕有,甚至有人开始舔盘子舔指头,丑态百出。
有人赞叹连连,“真是太美味了,想必比起玉香楼,根本就不逊色。”
凌熙唇边似笑非笑,对于孤陋寡闻的人,她当然懒得理会,也懒得解释什么,此地以后一桌酒席至少六十两,给他们这些人品尝真是暴殄天物了。
好在她在书院周围的田地即将面临一次重大的丰收,否则就凭这些人的身份地位,根本就无法来此地,今日就算是她善心大发了。
不过打一个巴掌,赏一颗甜枣儿。
这一向是凌熙做事的手腕儿。
不过,下面百花楼的菜色,的确不是什么真正的好菜色。
若是说,百花楼都是一些后世各地独有的风味小吃,那么如今她开设的这个彼岸之花大酒楼则是真正的酒宴,堪比满汉全席。
今儿只是随意地上了一些简单易做的。
而真正完美的菜谱,她还需要再多准备些时日,毕竟她不是一个专业的大厨。
白玉京目光看了一眼凌熙,轻笑说道:“凌少,只怕如今很多人都不知道那玉香楼究竟是怎样的地方,上次我们去了玉香楼,方才知道那里不过是一处喜欢把百花楼的菜色抄袭走的地方,而我也一直担忧凌少的酒楼要如何经营出自己的特色,今儿看到了这些菜色,方才觉着自己孤陋寡闻了,而且也觉着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
凌熙微微一笑,“多谢白玉京公子的好意,你说的很不错,以后不需要担忧这里的生意,那玉香楼根本就无法模仿出上面的菜色,当年那些书院的人与我们打赌,都说是大秦国的东西都不是好东西,所以大家都不会耕种,偏偏这里的酒宴都是大秦国的食物,那周燕就是想要模仿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些菜色只有这里是独一份儿。”
白玉京颇有些郁闷地道:“不过凌少……这些美食简直给他们就是暴殄天物了,甚至于还没有请我们品尝一次,希望以后凌少可不要如此大方。”
凌熙轻笑道:“无妨,只要你们想要吃,我会叮嘱绿童做给大家,至于这些人么,只要有了这一次破例,他们都会在心中有个念想,日后只要好好地做事情,我就会给他们赏一张代金券,日后他们来这里不需要银子,这是一种极好的奖励。”
白玉京挑眉,不解道:“什么……金券?”
凌熙微微一笑,“代金券,就是一种类似于银票的东西。”
“你要发行银票?”
“不是银票,这种代金券有限制性,只能在我开设的地方消费。”
“我还是不太明白。”白玉京有些不解。
“白公子,只要在彼岸之花来的客人,消费到一定的程度,我就会赠送代金券给他,下次可以用此物来消费,但限制三个月之内,这只是我的一个促销方法之一,总而言之,周燕有周燕的法子,我有我的法子。”
闻言,白玉京诧异地看着凌熙,他眯起眸子,并不是不相信凌少,而是他如今觉着自己有些不明白这样出色的少年,为何会在前面一直默默无闻,令他觉着诡异。
鲲在渊,一朝化鹏,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如凌少这样的少年,未来有一日,如何不会名震天下?
不错,白玉京如今想到的就是这个,他觉着凌少的未来不可限量。
只是这个少年以前太低调,大概了得的人都喜欢用这个低调突然变高调的套路。
当年白泽公子也是这般,低调了很久,忽然一招扬名天下知。
凌少与那个白泽公子,似乎有时候也很像。
如今凌少与凌氏阿熙都在白泽公子那里学习,他觉着有些隐隐不妥。
另一厢,龙家家主的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这时候凌少居然还能安排出这三十桌的酒席出来,委实是让他感觉费解。
虽然距离太远,但他依稀觉着那些不是简单的菜色。
看到对方又出现了新菜色,周燕也咬了咬牙,不知道对面的酒楼究竟又施展出了怎样的战术?出现的又是什么好的菜色?
如果做法真的不错,那么应该也无妨,自己从来不是省油灯,千方百计也要想办法剽窃过来。
她忽然眸子转了转,仿佛若无其事的笑了一声道:“龙家家主,你先前说要给我一个惊喜,不知道这所谓的惊喜究竟要什么时候开始?”
龙家家主眼中神光乍现,不过迅速地隐没不见,他伸出手对着窗外做了一个手势,眼中几乎有焰光闪动,冷声道:“你瞧好了,上次这个凌少出手烧了我龙家在洛阳城的宅院,这一次,我可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
周燕笑道:“家主真的准备放火?”
“不错。”
“可是里面那么多的人,就是一人撒一泡尿,只怕那火都可以灭了。”
龙家家主很是自信地道:“杀人放火那是很讲究技巧的,这次我弄来了一些火油,不是那么容易扑灭的,而且他们看着人多,却是容易混乱,所以这种做法也是一种战术,多方下手,会让他们觉着措手不及。”
周燕笑眯眯道:“人家都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为何家主会如此这般?只怕不是战术那么简单。”
龙家家主捏紧了拳头,恨声道:“你说的不错,那凌少实在是个可恶的东西,居然放肆杀害了我的儿子,毁去我的宅院,我觉着让他简简单单的死实在是太便宜他了,所以我会让凌少亲眼看看自己准备苦心经营的酒楼被人付之一炬,让他看着自己的一切都被我毁去,让他痛苦不堪,那么就让凌少眼睁睁地看着好了。”
周燕抿唇一笑,“原来如此。”
此时此刻,酒楼里的众人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
酒楼的高处修着一个奇怪的小阁楼,阁楼上忽然有人敲锣,大声叫道:“走水了,大家救火——”
然而对方的速度更快,但见十几个火把投入到了院内。
“砰”“砰”“砰”还有黑色的瓦罐落入到前前后后的院内。
而且那些瓦罐都是浇了油的,一旦遇到火便会点燃。
远处屋顶上,几人拿着弓箭,对准了瓦罐,弓箭拉出。
“啪”一声,瓦罐碎裂,火焰腾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