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不但吼他出去,还拿毛巾护着胸前,恨不得整个人缩木桶里去才好,叶连暮脸色的红晕散去,但是耳根子晕红犹在,却还是转了身,锦云见他背对着自己,正要起来,结果叶连暮郁闷的想,为什么自己要转身,这里不是他的院子了?她不是自己新娶的媳妇?怎么她好像在骂无耻之徒一般,某男越想越不对劲,尤其是锦云之前挂牌子的话,压根就没将他放在眼里……便成心作对的又把身子转了过来,这回不止耳根子,连脖子都红了。
锦云本来就警惕他,所以他一转身,她就继续蹲木桶了,双眼恨不得剜死叶连暮才好,叶连暮瞪了锦云半晌,嘴角慢慢弧起一抹邪肆揶揄的笑意,围着木桶打转了起来,锦云盯着他,“你干嘛?!”
“见到你,就绕道走,这不是你要求的?”
“……你去死吧!”锦云豁出去了,拿木桶里的洗澡水泼他,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让你绕道走,让你绕道走!
叶连暮被砸了一脸的洗澡水,皱紧眉头瞪着锦云,“你敢让丫鬟挂什么牌子,我就让人把院子封起来!”
锦云气的磨牙,可是现在形势与她不利,整个国公府就没一个心向着她的,她除了屈服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锦云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麻烦您老出去成吗?!”
叶连暮果真转了身,还顺带把屏风拉过来挡住了,不过他只是离了这里,在远处的小榻上趟了下来,突然发现日子不无聊了,整日想着抓回来折磨的人竟然就是他新娶的媳妇……昨儿担心了一夜,后悔没打出去追上她,正打算让人满京都寻她,想不到就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他现在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怕自己做梦没睡醒。
锦云见没有动静,连忙从浴桶里爬出来,胡乱的擦拭了下,便把衣服穿好,头发也湿透了,包好了就出来了,见叶连暮躺在她的小榻上,吃着她的果子,心里的火气又出来了,气呼呼的走了过来,“你怎么还没走?!”
叶连暮斜眼睨视了锦云一眼,想起昨天的事还是有些心虚,“我为什么要走?这里是逐云轩。”
锦云含笑看着他,眸底却没有一丝笑意,唇瓣一勾,竟成一抹自嘲自讽,“是吗?你怕是忘记了,我可是奸相苏匀尧的女儿,你口中的灾祸,小心你离我太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我给害死了。”
叶连暮盯着锦云,眉头蹙紧,气锦云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不提他还真把她是右相女儿的事给忘记了,她怎么会是那个传闻一无是处胆小如鼠的苏二姑娘呢,是谁缪传的!
锦云嘴角微弧起冷度来,“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就好,若是嫌弃我,逐云轩没我的位置,可以送我去庄子上住。”
锦云说完,迈步就出去了,留下叶连暮紧紧的盯着锦云的背影,直到锦云开门出去,消失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