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老四两口子虽然没答应帮我引荐，但他了另外一件事，先生在世俗界置办了产业，如今他的人在晋省遇到了麻烦。找麻烦的人是老六家的堂弟，李维昌的表弟李梦龙。他们借先生的品牌制假销假，事发之后，带人将先生的卖场砸了，将负责人打成了重伤。”

顿了顿，见万醒川的稍稍动了一动，万伟凌大喜，忙继续道：“我让人查了，那个李梦龙娶的便是东家的女人，是东家老三的闺女，在东家颇受器重。老六两口子也是因为这件事才和东家走的那么近。”

“爸，我的意思是，由咱们出手，把这李梦龙办了……”

“这就是你想的办法？”万醒川忽然间坐起来，狠狠地将手中的紫砂茶壶朝万伟凌砸过来，骂道：“先生难道没能力处理自己的事，你什么东西，万家什么东西，人家需要你帮这个忙？”

万伟凌吓得噤若寒蝉，躲也不敢躲，任由茶壶砸在脑门上，啪嗒一声碎了，滚烫的茶水流了一脸，上等的蒙山春茶粘在头发上，茶香扑鼻。

“先生的人情不是谁想要就能要的。同样的道理，你以为先生稀罕你那人情？你以为你帮忙人家就高兴？以他的地位，以他的能力，就算是要帮忙，轮得到你吗？”

“可是……可是……”万伟凌委屈地看着万老爷子，道：“但事情也不能不办啊，要不，要不，您老出面试一试？”

万醒川气得跳了起来，狠狠几巴掌掴在万伟凌脸上。

“混账，你简直就是个混账透的东西！”万醒川使劲地闭着眼舒气，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无力地道：“万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我怎么就养出了这么多的废物？”

“伟凌，你也不想想，你出面，和我出面，有区别吗？没区别。连无忧谷都没有资格站到先生面前，我们万家能有这样的资格？要不是灵丫头上辈子修来一段福分，入了先生的法眼，我们就连远远地看他一眼，都没有资格。”

“为什么让你去呀，因为灵丫头是让你给逼走的，因为是你在先生的对面站过。你让我出面，你以为你老子我是什么？就凭我有一张老脸？若你是先生，你看我这张老脸吗？”

万伟凌的脸变得通红，也不知道是茶水烫的，还是被父亲的话臊的，他一动也不敢动地站在那里，连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太爷爷，您坐，我再给您换个茶壶。”万青扶着万醒川的手，将他手上沾着的一儿水渍给擦掉。

万醒川颓然叹口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这个半大孩子，好半天之后才道：“不坐了，不坐了，太爷爷不坐了，青儿，来你坐，太爷爷有几句话想跟你。”

万醒川拉着万青去坐他的躺椅，万青却一扭身，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道：“我坐在这里太爷爷可以少弯身，太爷爷，有什么话你就吧。”

万醒川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才是整个万家最睿智的孩子，为什么那么多蠢货就发现不了呢？

“青儿，你觉得太爷爷疼你吗？”万醒川问道。

万青头。

万醒川问道：“那你知道太爷爷为什么疼你吗？”

万青皱着眉头想了想，似是想到了什么，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很显然，他不满意自己的答案，所以干脆道：“太爷爷，我能想到的就是我爸死的太早，但我想应该不会是这个原因。”

“好孩子。”万醒川拍拍万青的头，道：“是个聪明孩子，太爷爷疼你，确实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万青道：“那太爷爷能跟我吗？”

“这个我们一会儿再。”万醒川道：“还记得你的父亲吗？”

万青道：“记得不太清楚，但我妈，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最好的父亲，他最疼我。”

万醒川微微笑了笑，道：“你妈的没错，你爸爸确实很优秀。但是她的又不全，你爸爸有一个最大的缺，那就是容易冲动，所以他为他的这个缺付出了代价。”

“我知道。”万青道：“我爸不服东家，去挑战，让东家老六打死了。”

“对，你的父亲死在东家手上，东家是咱万家的仇人。”万醒川神情忽然变得落寞，他使劲地比了一下眼睛再睁开，很是愧疚地看着万青道：“但是你的这些家人长辈无能，包括你太爷爷，为了让万家回到以前的辉煌，我们谁也不敢提你父亲的仇，甚至还要为此搭上你灵姨的终身幸福。

你还记得吗？在万家所有男人都赞成这件婚事的时候，就只有你站出来了，了三个字，你反对。那件事后我问过你，为什么反对，是不是因为你爸爸的仇，你不是，你是为了灵姨的幸福，因为东天殷是个鸡鸣狗盗的混蛋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