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绝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主儿,准备的那间黑屋子比冷牧预想的还要严酷许多,不足十平米的一间地下室,散发着一股霉腐的味道,地上还有一层浅浅的积水,踩在上面都能觉出凉气。
那一对难兄难弟显然被吓坏了,当刘成东将灯泡重新装上,光线射出来的时候,兄弟俩抱成一团大哭了起来。
“冷先生,左边那个叫做李东,右边那个叫做李强。”陈绝给冷牧介绍一遍,然后冷声喝道:“哭也没有用,你们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心里清楚,如果不想去牢里蹲着,最好老老实实交代。”
“我们什么也没有做啊。”李东长的黑黑的,一脸憨实,独独那一双眼睛里透着狡黠。
相比之下,李强就沉默许多,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地面。
“什么也没有做?是不是要让警察来验一验监控室里面有没有留下你们的指纹?”陈绝恶狠狠地扫了李东一眼,斥道:“你们的胆子倒是不,居然敢往住户的房间里放毒蛇,如果我们报了案,一个谋杀罪名肯定是跑不了的。李东,我劝你们还是老实交代。”
李东梗着脖子道:“陈经理,你别想污蔑我们,我们在监控室里面值过班,那里面有我们的指纹很正常。你谋杀,我们杀谁了?”
“你……”陈绝气得破口大骂:“李东,你他娘的非得死扛到底是不是?”
李东愤怒地道:“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怎么死扛到底?你们把我们兄弟关在这黑屋子里,这是绑架,我要告你们……”
“你……”陈绝铁青着脸色还要接着骂,冷牧淡淡一笑,道:“陈经理,让我和这两位兄弟单独呆一会儿,行不行?”
陈绝愣了一下,犹豫道:“冷先生,这两个家伙明摆着要死扛到底,万一他们丧心病狂……”
冷牧摆摆手,道:“我就是和他们聊几句而已,我相信这两位兄弟是通情达理的人,你们,对不对?”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李东和李强的,但是陈绝依旧感觉到了一股压迫力,他的头皮有些发麻,给刘成东使了个眼色,两人快速走了出去。
陈绝都能感觉到冷牧身上释放的那股压力,被冷牧直视着的李东所承受的压力自然更大,看到那扇门关上,他顿时大叫道:“你们想要干什么?我要报警,报警……”
嘭!
李东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的身体忽然飞了起来,像是一坨沙袋一样砸在了墙上。
“你……你为什么打人?”李强被这一幕吓呆了,战战兢兢地出一句完整的话。
冷牧冷寒的目光扫过去,吓得李强一哆嗦,情不自禁地将头低下去,再也不敢抬起来。
“要报警是吧?”冷牧朝李东走过去,“单单是告软禁这罪名不够重,如果是谋杀的话,就可以告得我坐一辈子牢,这样才够味,你对不对?”
“别……别,你不要过来,我,我什么都……”李东被冷牧眼中那种寒冷的目光吓傻了,蜷缩在墙角叫道。
冷牧摇摇头,“我现在不想听你了。”着,他上前拧住李东的衣领,单手将人提起来,狠狠地砸在墙上,拳头像是雨一样砸了过去。
一声声闷响在狭的空间里回荡,不止李强被吓傻了,守在门外的陈绝和刘成东也觉得冷飕飕的寒意在骨头里乱窜,这个年轻人下手也太狠了吧?
“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我们什么都……求求你,别打了,再打他就死了……”李强噗通一声跪在地板上,涕泪横流地道。
冷牧将烂泥一样的李东往地上一扔,拉过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椅子坐下,淡然道:“吧。”
李强看了一眼李东脸上的血花,哪里还敢犹豫,当即竹筒倒豆子一般招了。
事情正如陈绝分析的那样,这对难兄难弟的确是因为欠了赌债,被人逼着干这事的,只是让冷牧有些意外的是,幕后主使的人居然是混黑道的一个混混。
“光头严刚。”冷牧咀嚼着这个名字,问道:“他为什么让你们往十四号别墅里放毒蛇?”
“不知道,他只是给了我们一条野鸡脖蛇,只要我们按照要求放进十四号别墅的那间房里,就把我们的赌债抹了。”李强回答道。
冷牧皱眉,“野鸡脖蛇?不是菜花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