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变的天,不该是因血统尊贵的王爷变的吗?池儿也是嫡系,只是池儿毕竟晚了一辈,怎没听铮儿说到王爷?腾王妃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却不敢当着两个女儿的面问出来。
再一个,付铮刚刚看到高泽的表现也让她有些奇怪,付铮不是这样不懂眼色不知轻重的人,明知她有意瞒下高泽,怎还故意说了高泽?难不成他不明白若是夫婿传出了闲话,青儿也不得好?
腾王妃忍下未问,只是心里压了有事,莫名的觉得有些慌张,愈发恨不得早些回到金州,便知她如今都是瞎想的,毕竟王爷这些日子辗转托人给她捎的信,说的都是好事。
付铮看了眼马车的车帘,驾马护在马车左右,一声吩咐:“起程!即日起到金州之前,按照行军日程,一刻不停赶往金州!”
队伍继续上路,魏红衣缩在马车里,抱着膝盖,表情有些戚戚然,还有些委屈,却又无可奈何,最后把脑袋枕在腿上,暗自掉眼泪。
她是不想让人看到的,不过腾王妃到底还是看到了,“红儿?”
魏红衣伸手捂着脸,压低声音道:“母妃不要管孩儿,孩儿一会就好。”
魏静思鼓着腮帮子,小心的看着魏红衣,然后伸手把她搂到怀里,说:“二姐姐不要哭……”
腾王妃掀开车帘,跟付铮笑笑说道:“铮儿你到前头去,姨母跟你两个姐妹说说体己话,若是叫你听到,让她们俩多难为情?”
付铮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是,姨母。是铮儿愚钝了。”说着拍了拍马,走到了马车的前头。
腾王妃放下车帘,伸手去拉魏红衣的手:“红儿,别难过,我家红儿这么漂亮温柔,天下的男儿没几个配得上我家红儿的。母妃知你心意,只是铮儿跟你父王和母妃明确表示过,当年你姨母跟母妃提起来的时候,说的是也是池儿,不是母妃不向着,若是两情相悦,不论是谁,母妃必然答应,只是铮儿他……”
魏红衣身体往前倾了倾,一头扎到腾王妃怀里:“母妃,孩儿没怪谁,是孩儿没福分。孩儿知道他心里有谁,当初池儿被迫恢复了女儿身后,那时候她还小,不懂事,就顾着玩,我还以为我有机会了,便跟他示好,结果他跟我说他想着池儿,虽然现在小,不过总会长大。那时孩儿就知道了,只是每次看到他还是忍不住会伤心,忍都忍不住……”
腾王妃摸在她的头:“我家红儿长大了,知道主动争取,更知道成全和放弃,池儿有你这样的姐姐,是她飞福气,付铮选了池儿,是他没福气。母妃的红儿把有福气的池儿送给了没福气的付铮,真是个好姐姐。”
魏红衣吸了吸鼻子,说:“母妃,我以后肯定不会像今天这样了,刚才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长的还是很好看,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了,池儿那样喜欢捣蛋,老师惹事,这样把池儿交给他,我们才会放心。”
“对,说的太对了。”腾王妃点头,伸手又把魏静思搂过来:“母妃盼着你们几个都好好的,以后啊都找个好婆家,待你们好,不要像外面那个畜生那样欺负你们大姐……”
魏静思鼓着嘴,说:“我非要宰了外面那个禽兽,当我们腾王府没人了是吧?畜生!禽兽不如!不要脸!我呸呸呸!”
腾王妃推了下她的小脑袋:“你一个小姑娘,别胡说!这些是大人的事,你不用管。”
“那就这样放过他啊?”魏静思气鼓鼓的说:“亏我和二姐姐当初还帮他说话,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对大姐,带着一个有夫之妇私奔,想得出来!不知廉耻,有辱斯文!败类!绝对不能这样放过他!”
魏红衣也抬头道:“母妃,千万不能这样放过他,枉费姐姐当初在他那样的境地也要嫁他,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人。他要是一直留着,难不成还让大姐继续留在他们高家受罪?”
“你们两个,都不许再说。”腾王妃出声,“这事母妃会处理,你们都老实点。一个个都不小了,若不是因为这么久一直在大豫,早把你们俩嫁出去了,回了金州就要老实一点,特别静儿你,再敢出去胡乱,看母妃怎么收拾你。”
魏静思在外这么长时间,那是把当年自己羡慕池儿的事都给做了一遍,在大豫,腾王妃没法随时随地的管着,她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得,整天打扮的跟个小子似得往外跑,竟然真的结交了一帮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少年,还以孩子头自居,反正,回回起的腾王妃拿鸡毛掸子抽她。
魏静思一点都不怕,母妃心最软,鸡毛掸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打着也不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