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平躺在一堆塑料片和竹席签子里面的时候最后一颗子弹正好穿过这些杂物从我的脸前划过我甚至能够感觉到那一道炙热的风倾斜的角度
一群疫人七手八脚把我按住瞬间搜走了我身上所有的东西相比于他们推进的速度效率高的离谱我沒有反抗只是大声喊着自己的名字和來意
这是我在越战电影上学的虽然看起來愚蠢但却非常管用一个特别强壮的疫人快步走过來一枪托锤到我的头上剧痛让我失去了说话的力气但是听到他跟旁边的人快速吩咐去找封严我还是感到一丝欣慰不管怎么说被砸一枪托要比挨一枪要好得多
当我被人架着穿过不停前进的疫人见到封严的时候他正端坐在疫人中央身上的肌肉油光发亮如河流中的一块巨石分开人群
我用力晃开架着我的疫人大步向前盘腿坐在了封严的对面眼睛盯着他沒有说话
身边的疫人还在缓缓前进并沒有人看我们只有我和封严坐在那里连刚才加着我的疫人也退去了
“四安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封严身上多了不少威严的气息和之前相比判若两人我知道这是权力带來的自信只是不知道这种自信会对我们的谈判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你当然敢杀我我相信沒有什么你不敢干的事情常老爷子已经走了再沒有什么能束缚你的东西遗言不过是两句话而已”
“你还敢提他”封严怒目而视“若不是你杀了他那话怎么会成为遗言”[]黄昏的第一章94
“封严田甜也死了”我不想再多辩解干脆把田甜的死讯告诉他“若你进城的想法是为了她恐怕你会失望了”
“你杀了她”封严表情突然变得狰狞怒目而视
“她是『自杀』”这个我当然得解释一下“有些遗言你是不是也要听一听”
封严脸上表情变幻终于突出一个字“说”
我一看他这反应知道他对田甜『自杀』的事情并不太吃惊应该是对她的身世心中有数
“田甜临死的时候我在场她给我讲了很多事情……”我想了一下开始给封严讲述当时的情况封严在听的时候表现出非同寻常的认真甚至还在一些地方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她的身世的确可怜我也很同情但我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觉得她的恨不至于恨到整个人类头上同样她所做的也不至于能毁灭整个人类”
封严听我说完并沒有表现出明显的怀疑和愤怒脸上只有一种非常浓重的悲伤我有些不解按说这家伙就算不怀疑我所说的真实『性』也应该表现出被女人利用后的恼羞成怒來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我知道她不可能爱上像我这样的一个人虽然我不知道她的目的但我还是爱她”封严突然冒出來这么一句沒头沒脑的话
我小心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知道她一直在利用我但是很多事情也是我愿意去做的我们并沒有冲突但是沒有想到她会杀了常老爷子她的祖父”
“你早就知道”我吃了一惊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她的母亲是谁”
“谁”我问道心里却在想这有什么重要
“她的母亲常诚的女儿正是你的向大市长向慈”封严说道[]黄昏的第一章94
向慈我心中一震所有的不解都得到了解释沒想到她在临死的时候还是骗了我她所做的一切并不是所谓整个人类而是她的这两个亲人而她的报复所要打击的正是这两个人所要捍卫的东西
我脑中迅速分析着这个刚刚得到的信息常诚死了向慈沒死向慈所要捍卫的希望危在旦夕而常诚的疫人却像是要得到拯救这不合理如果疫人的计划成功向慈必定会死在『乱』军之中这样的话对他俩的报复就不对等我不相信在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女人那里会把这种仇恨程度作出区分教会毁了向此和人类毁了常诚死了为什么疫人还在
我想起田甜临死前对格迦的赞美在她的心中最终的胜利者是格迦她一定早就为疫人定下了结局这个结局只能是毁灭
该怎么跟封严说我沒有主意眼前并沒有任何对疫人不利的证据该如何让他相信
“看起來她成功了是吗”我决定还是试探一下看他能够想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