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鸣等了一阵子.不知道为什么沉不住气了.轻声道:“助理……助理……”
“嗯.”我像是刚睡醒一样哼了一声.突然像是刚反应过來一样用力一拍桌子.“你还敢來找我.知道你犯了多大的事吗.泄密.要不是我保你.蒋全早就把你给毙了.”
王鸣正从兜里朝外淘东西.被我这一吓掉到了地上.“助理.那些工作都是您安排的.我可真不是故意要泄密的啊.”
“哦.怪我……”
“不是不是.我怎么敢怪您.这……”王鸣慌乱起來.也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辩解.支支吾吾半天从地上捡起來一样东西.恭恭敬敬双手放到我桌上.
我低头一看.桌子上卧着一条金龙.盘成拳头大小.少说也得十斤重.难为这个胖子怎么揣到怀里的.
“这是.”我拿起來颠了颠.这么大一块金子.放在寻常百姓家少说也得苦干二十年才能挣到手.不过我怎么说也是从一座金山里面爬出來的.虽说后來得知那并不是金子.但是心神也已经被锻炼的强大了不少.至少不会被这点东西打动.
“这是一点小意思……”王鸣费力地躬着肥胖的身子道.“助理天之骄子.这条金龙置于案头正和助理相合.”
我去.这家伙真会说话.当自己演古装片呢.我心里吐槽着.手上慢慢用力把高昂着的龙头按了进去.“咱们还是说刚才的事.你王大处长不像是个傻大胆的人.谁教你这么大胆子去泄密.我真想听听.”
“这那能够.”王鸣汗都下來了.“我确实是按照您的意思去做的.”
“我的意思是让你绕开军方高层私自去采访.我的意思是让你煽风点火在基层搞事情.我的意思是你妖魔化军方.”我越來越觉得火大.说一句就揪一块金子砸到他头上.“谁教你的.报个名字给我.”
王鸣的秃脑袋被我打了两个指头大小的包.哼哼唧唧地连躲都不敢躲.眼泪鼻涕马上就流了下來.我看着他这个样子.真是可恨又可怜.虽然吓成这样.但王鸣就是不开口.搞得自己跟个地下党似的.
他的背后有人指使是肯定的.但是看他这样子.这人的身份肯定非同小可.指望他自己说是不可能了.我又不可能真的毙了他.只好想想别的办法.
话说我和这个家伙见面已经有段时间了.对他也是越來越不屑.这倒是跟胖毫无关系.我并不歧视体态上有欠缺的人.只是他表现出來的胆小和他的地位相比起來.悬殊得令人震惊.
“王鸣.这事我先给你记下了.要让我查出來你骗我.我饶不了你.”我把剩下的半截金龙扔了过去.怕打死他.沒敢朝身上砸.
王鸣沒再说话.蹲在地上像是在哭.
一个副省级市的宣教一把手被我欺负成这个样.我自己都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说点什么劝慰下又找不着词.只好说:“行了王鸣.要哭回家哭去.你看看自己像什么样子.”
这家伙像是豁出去了.哭得更大声了.
这下我可真的傻了眼.这种事沒见过啊.虽然有过不少五大三粗的爷们在我面前哭过.可人家哭得原因可都是很成年的.这个王鸣……哭成这样纯粹是因为受了欺负啊.
“好了好了.沒事了啊.我知道你委屈.可是活在这世上谁不委屈……”我不咸不淡地劝着.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火上浇油.
果然一点效果也沒有.我焦躁起來.站起來左右兜了两步.一把掏出枪來冲着他身后的沙发就是三枪.
在狭窄的室内.格洛克原本并不多大的枪声也变得震耳欲聋.更何况飞速掠过身边子弹的啸叫.足以让疯狂的人镇定、让镇定的人疯狂.
王鸣像是打了个嗝.顿时止住了哭声.我非常严肃地看着他.“要审核的片子呢.”
这一招果然管用.一个u盘很快就送到了案头.我瞪了他一眼沒说什么.这家伙已经被吓糊涂了.
看到我拿着u盘站起身绕过办公桌.王鸣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惊恐地看着我.直到我把u盘插到电视后面.他才缓和下來.我看他的样子.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经历过末世的人.不是变得更加坚强.就是彻底脆弱不堪.他显然是后者.
节目沒有什么出奇.基本上以新闻播报为主.多数都是些个生产单位的宣传信息.充满了浓厚气息的政治套话.还有一部分是市里主要领导人的动态.其中大张旗鼓地报导了关于我的任命.用了很多以前只能在国家领导人身上出现的赞美之词.风格上和其他内容完全不搭.一看就是王鸣自己做的.
内容不多.半个小时就看完了.在这段时间里王鸣也安静了下來.怔怔地看着屏幕.像是个被电视安抚的孩子.
我的心思并沒有放在电视上.而是一直留意王鸣的情况.应该说我并沒有对他做什么出格的恐吓.他却是被吓崩溃了.我并不觉得自己哪方面的威风能够达到这种效果.这种威胁应该是來自于另一个方面.那个指使他的人.
该怎么把这个人揪出來.我一点头绪都沒有.但是我能够确定一点.王鸣我是不能再用了.我需要找个人來接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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