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小花应该完全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但他表现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有浓浓的黑眼圈出卖了他昨晚偷听的有多辛苦。
我们继续出发,巨大的轮胎碾碎遍地的骨骼沿着墙行驶,我则仔细观察近在咫尺的墙壁,想寻找到一个足够薄弱的,能让我们通过的地方。
在光线充足的情况下,这墙给了我更加直观的感受。毫无疑问这筑墙技术是超出我们正常技术能力之外的,墙面上并没有常见的浇筑痕迹,不知道是怎样建造起来的。但毫无疑问的是,这墙修筑的十分匆忙,那些被作为骨架的残骸中还保留着人类的遗体,很多可能还没有完全死去就被筑到墙中,我不止一次地看到墙面上伸出很长的手臂,甚至还有一张脸在墙面上隆起了清晰的轮廓,他就差一点就能够呼吸到外面的空气,但却吧自己这挣扎的表情定格在了一层薄薄的水泥之后。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脑中自然现出当时战场的惨况,在这种族存亡的紧要关头,个人的存在是如此的不足道,人类为了存活下去,把多少灵魂锁在了冰冷的水泥墙中。而那些被当做细枝末节被舍弃掉的伦理,不知道会换来什么。我摇了摇头,不再去注意墙面。
车走的不快,颠簸的很厉害,大约走了三四公里的样子,一个巨大的豁口突然出现面前,容予思欢呼了一声,车子不知道压到了什么东西,猛地弹跳了一下扭头朝那个豁口驶去。
我的胃差点从嘴里颠了出来,小花措手不及一头拱上了头顶,破口大骂!见容予思不理他,翻身起来从车窗里窜到后面去了。我拉着把手想调整下突然变紧的安全带,却被眼前的景象摄住。
这一块的墙不知为何倒塌,出现了一道足有十多米宽的豁口,两侧墙体破碎,抓牙交错间还悬挂着不少水泥块,地上则散落着更多残骸,阳光肆无忌惮地从这点豁口中冲了进来,吧那些金属残骸的影子拉的极长,在金色的地上划出暗色的条纹。这些坚固的金属物件不知被什么东西强力践踏过,超乎寻常的七零八落没有一点水泥块留下,几乎全都变成了碎粉。当时从这里涌进来的格珈得有多少?我忍不住回头看看,感觉就像那无数格珈也会从后面冲过来一样,那些巨大的恐怖脚掌,还带着坚固的,鞋子的碎片,从我们头顶践踏而过,将我们变成尘土。
而在颠簸的车窗中,视线的尽头,似乎还有一道墙竖在那里!
我指向前面,容予思表示她也看到了,“不要担心,如果墙都被攻破了,我们就能过去。要是没有被攻破,墙那边就会有人给开门!”
我却没有这么想,反问道:“要是里面的人想杀了我们怎么办?”
容予思不说话了,她意识到了的确有这个可能。“那我们就偷偷飞进去!”
我想到了她为了救我折断的翅膀,“你能成吗?”
“我当然不行!”容予思笑道,指了指后面,“他可以!”
“小花?”我感到很疑惑,容予思笑了,“你应该很熟悉他们,不喜欢他们的人都称呼他们为鸟人!”
我不禁愕然,原来他们都是一种东西,仔细一想可不是吗?都是干的护法的活。
另一面墙在大约十多公里远的地方,离得这么远我也没有发现这墙的边界,这里是一片狭长的山间平原,而那墙,似乎向两端延伸到山里去了。
两墙之间似乎并没有任何格珈存在,但我们还是前进地非常缓慢,不光是在这危急四伏的世界上保持安静,或者要避开战争所造成的巨大深坑或者壕沟,更重要的是我们正行走在战场之上,一个有人类参与的,热兵器时代的战场绝世高手在都市。在这个战场上,谁也说不准会不会存在地雷,臭弹之类的东西。反正我是在一个直径足有二十多米的巨大弹坑附近发现了一个和我体型差不多的航弹,斜斜插入地面,只留下一个尾巴在外面,活像一个愤怒的萝卜。
当晚在第二道墙下宿营,容予思飞上去看过,这面墙的背后仍然是一片荒芜的战场,只是入口还没有发现,还得第二天去找一下。小花自然看到了暴露出本来面目的容予思,也没有大惊小怪,只是略为表达了一下在我这个敌人面前展示神迹的不满,就专心吃饱了去睡了。
这一天虽说并没有遇到什么直接地危险,但是在这种地方跋涉令我的神经绷得紧紧的,根本来不及想别的事情,此刻停下来,脑中的疑问顿时全都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