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同仁收回暗器,又是摇头叹息道:“把徐老爷子扶到厢房,好好休息,再请一位郎中来诊看一番。”这时,那巨人已双手提着昏迷不醒的徐天鹏大踏步走入厅内。这巨人浑身披挂着铜铠,金光灿灿,正是孟丽君身边的另一名护卫_巨灵神官铁远山。翁同仁一语说罢,不待府上家丁动手,自有北岳拳派的弟子上前,从巨灵神官铁远山手中接过徐天鹏,抬入厢房歇息。
待到北岳拳派众人将徐天鹏抬出,由铁胆庄庄丁带领着妥善安置好了之后,翁同仁这才又向着众人说道:“哎,想当年,天鹰会血洗江湖之时,他北岳拳派第一个被盯上,合派上下,只有他们师兄弟两人逃得了性命,也难怪他会如此。”
翁同仁话音刚落,便有一名年轻武人张口发问:“翁伯伯,你说我北岳拳派被天鹰会盯上,合派上下只剩我师父师叔两人。这事,怎么我从未听家师提过?”说话之人三十六七岁年纪,精明干练,中等身材,正是北岳拳派的一名弟子。北岳拳派来的人不少,徐天鹏被三名弟子抬入厢房照料,其他弟子仍在厅内,这人便是其中之一。
翁同仁抬眼看看这人,认出是北岳拳派门主金鹏尹天鸥的弟子丁麟,当下苦笑摇头道:“丁贤侄你说错了。盯上贵派的不是天鹰会,只是天鹰一人。‘天鹰‘以一人之力将北岳拳派灭门,此战乃是他出道第一战。此事当年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众人皆知。或许,或许令师尹老弟另有顾忌,才没有对你们讲吧。”他连说两个或许,口中说的虽是“尹天鸥另有顾忌”,但众人都心中雪亮,想来是尹天鸥和徐天鹏师兄弟将此事引为师门之羞,故此绝口不提。
那名叫做丁麟的北岳拳派弟子听了翁同仁的解释,又转头向场中众人看去,只见那些上了年纪的武人都是一副摇头叹息同情的神情。再联想到铁雕徐天鹏方才惊惶失措的样子,心知此事十有**不假,自己师门之变已是无疑,当下牙关紧咬,突然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向着翁同仁连连叩头道:“翁伯伯,师门之恨不共戴天,我北岳拳派虽小,但誓死也要与这师门大敌周旋到底。小侄自知学艺不精,翁伯伯号称铁胆赛孟尝,仁义满天下,求翁伯伯为小侄做主。”他这一跪,北岳拳派在场的还有十余人也连忙一同跪倒,口中都叫着:“求翁伯伯做主。”
翁同仁一见,连忙快步上前,双手一探,伸到丁麟肋下,将他轻轻扶起。丁麟还想硬撑着多磕几个头,哪知翁同仁的双掌之上传来一股柔和充沛之气,虽不霸道,却是沛莫能当,顿时将丁麟从地上托了起来。翁同仁一边托起丁麟,一边口中说道:“贤侄快快请起,你这是何苦。你那师门大仇不必再报,天鹰早在四十年前便已经身死,你师门之仇,已经报了。贤侄你还是先听我把话说完如何?”
听说天鹰在四十年前便已身死,丁麟这才“哦”了一声,向着翁同仁一抱拳:“小侄一时冲动,翁伯伯切莫见怪。只是此事乃是我师门大事,我们身为北岳拳派传人,却丝毫不知,实在,实在是,哎。还请翁伯伯告知小侄当年的情形,小侄与师门兄弟都感激不尽。”说罢微微带着几分失望神情回到席中,坐下来等着翁同仁详加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