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介绍,前来劫囚车的武林群豪已然纷纷从墙头上,小巷中冲了出来,向着东厂一行掩杀过去。万里云看着场中人影往来,一时之间顾不上细说,只是匆忙数道:“青城青菱子,百花山庄花无心,神火堂雷天,虎啸堂铁钊。”来人越来越多,万里云一时也数不过来,当即停了下来,皱眉道:“竟然有这许多门派联手来抢人,看来东厂动作不小啊。”
这时吼天狮子许洪波与赛温侯吕小布两名千户已然带着东厂番役们与劫囚车的江湖群豪们战在了一处。许洪波迎上的是青城派入云子道长,一条铁鞭对上了拂尘长剑。入云子见吼天狮子许洪波身形魁梧,兵刃沉重,远远地便打定了以快制慢的主意,一上手长剑便如同暴风骤雨般飞刺许洪波。
入云子想得虽好,可许洪波位列八大千户,也不是等闲之辈,手中铁鞭虽然沉重,在他手中却是举重若轻,挥动起来一阵乌光,风雨不透,将入云子的剑招尽数封挡在光圈之外。
赛温侯吕小布那边比起许洪波来却窘迫得多了,阮二娘恼怒他出言轻薄,一出手便抖出最为凌厉的冰川奔流鞭法,一鞭紧似一鞭,再加上手下从旁助攻,顿时迫得吕小布满头大汗,连连后退。吕小布虽说被阮二娘一轮急攻逼得缓不出手来,嘴上却仍在出言调笑:“啧啧,我说阮二娘,你这小娘子脾气也太大了,若是伤了某家,岂不是落下个谋害亲夫的罪名。你这年纪轻轻的,若是守了寡,为夫多心疼啊。”
阮二娘一听这吕小布仍然不住地在口中轻薄自己,更是怒气勃发。她虽然怒气更甚,但却反而冷静了下来,看看吕小布仍然骑在马上挥动银戟抵挡四周的武林群豪,当下打定了主意,突然手腕一翻,长鞭如灵蛇一般,闪电般缠上了吕小布座马双腿。阮二娘长鞭缠住马腿之后,用力斜向一拉,那红马毫没提防,顿时一声嘶鸣,被掀翻在地。吕小布虽然为人轻浮,但一身的功夫着实了得,座马刚一斜倒,他便即察觉,单手在马鞍上一按,腾身而起,跳离了马背,落在地上。
吕小布刚刚落地,阮二娘的长鞭已然如影随形,追到了面前,向着他的嘴巴打去。阮二娘一边打向吕小布的嘴巴,一边喝骂道:“油嘴滑舌的浮浪小子,我把你这满嘴牙齿都打了下来。”
吕小布也着实在他的这杆银戟之上下了不少苦功,在这迁居一发之际,竟然生生将已经在外门的长戟收了回来,挡住了阮二娘的长鞭。虽说躲过了长鞭抽脸之厄,但吕小布的情形却比刚才更糟,被阮二娘的长鞭抢入了银戟圈内不说,还被七八名江湖豪客团团围住,一时之间左支右绌,几乎要抵挡不住。
眼看吕小布就要伤在阮二娘的鞭下,他背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尖锐喝声:“阮二娘,入云子,还有在场的诸位,看清楚了这里再动手。”
众人连忙循着声音望去,这一看,顿时都惊得面色一变,阮二娘更是吓得脸色苍白,花容失色。原来仇行云所带的骑马将官共是三人,吼天狮子许洪波和赛温侯吕小布正在抵挡入云子、阮二娘等人之时,第三人却已然退到了后面。此时这精瘦汉子手中提着形如螳螂钩爪般的一对钩镰,正踩在青城掌门出尘子和泰山十六寨总瓢把子阮鹏飞的囚车上,斜着眼睛瞧着入云子和阮二娘等人,手中双镰飞舞,削得出尘子和阮鹏飞两人头发四下乱飞。也不知是这人镰法不精还是故意为之,还有几镰砍在了两人脸上。两人虽然忍着疼痛一声不吭,但脸上却顿时被砍得鲜血长流。
这精瘦汉子一见众人看向自己,突然嘿嘿一声尖笑,手中双镰使一招大鹏展翅,同时砍向出尘子和阮鹏飞的颈部。砍向出尘子的那一镰劲力角度分毫不差,刚到颈项便停了下来。砍向阮鹏飞的那一镰却狠狠地斩在了锁骨之上,这一镰下去,顿时砍得阮鹏飞一声惨叫,鲜血高高溅起,也不知锁骨有没有被一镰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