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群变故忽起,又来了这一群不知是敌是友的奇服男女。怒蛟、白水帮众人固然是严阵以待,恶蛟崔雄信、陆行蛟臧仕诚两人也不逃走了,远远站在一旁,仿佛坐山观虎斗一般。只是陆行蛟臧仕诚所带的那条大蛇却不像两人那么悠闲,青儿蛇一出现,他便一副又怕又妒的神态,盘上臧仕诚的身子,丝丝吐信,仿佛向着青儿蛇示威一般。只是被青蛇扭头丝丝两声,便缩在臧仕诚的身上,不敢稍动了。
蛇群换了指挥,顿时声势大为不同。凶蛟邓百里带着怒蛟帮众人再用火把攻去,蛇群竟不退避,三五成群,分列成阵,火把攻哪条蛇,那条蛇便退下,而其余几条却寻隙从旁边攻上。怒蛟帮众人被攻了个措手不及,顿时又有数人被蛇咬伤。
邓百里一见形式不对,口中连连吆喝,众人连忙背靠着背,站成了一个圆圈,人人火把向外,互相戒备。蛇群却也毫不示弱,紧紧进逼。陆行蛟臧仕诚驱赶来的蛇儿有百余条之多,虽有折损,但现在依然有七八十条,要围怒蛟帮众人绰绰有余。但蛇群只围成一个半圆,寻隙从怒蛟帮帮众的脚下进击。蛇群虽只攻击一边,但怒蛟帮却仍保持圆形不敢放松,只怕一旦懈怠,被蛇群趁隙攻到背后,那时更难应付。
怒蛟帮众被蛇群攻得疲于应付之时,江边大船上,那红裙少女却正指挥得兴高采烈。在她身边,那蓝裙女笑吟吟地扶着船栏,饶有兴趣地看着岸上情形。正在这时,她身后的人群中,一名身材颀长的青年男子越众而出,靠近蓝裙女。这男子身着灰色布褂,一张脸生得甚是俊美,只是带了三分邪气。男子凑近蓝裙女,微微弯下身形,说道:“圣使,这个中原武人所驱的蛇群,大多资质平庸,但其中也还有两成看得过去,我们此次南下,说不定会有些硬仗,属下想,能不能容属下挑几条带上,沿途**,以备不时之需。”
听了这青年男子的说话,蓝衣女却不忙着回答,只是微微转身,将手肘扶上船栏,斜倚着身子凝神看向男子,一边向着男子嫣然一笑,顿时百媚横生。那男子不敢与她对视,连忙垂下眼神。
蓝裙女见男子垂下眼神,却仍不放过她,将脚一抬,露出裙摆,笑道:“欧阳毒使,干嘛不看我的脸,要看我的脚呢。我的脚比脸生得美吗?”
那名被称为欧阳毒使的男子闻言,却将眼神抬起,向着蓝裙女邪邪一笑,答道:“圣使如无暇美玉,周身上下无一处不美。”
那蓝裙女听他奉承,也不接话,突然将脸一板,眼神骤然收缩如针,盯向青年男子。这欧阳毒使眼神与她一碰,吓得浑身一震,连忙垂下头去,额头上竟渗出几滴汗珠。蓝裙女眼神不转,声音也变得冷若冰霜:“我听说欧阳毒使的驯龙窟之中,大小毒龙已近万条,差不多能与本教神君比肩,现在欧阳毒使还要沿途搜寻。”说道这里,蓝裙女拖了个长音,接着语气却突然又变得柔媚无比:“难不成,是想给小女子做些蛇皮头簪还是蛇皮挎包,帮小女子稍增姿色呢。”
欧阳毒使一听这蓝裙女语意里竟暗指自己有不臣之心,顿时吓得浑身冷汗如雨,听她出言调笑,却也再不敢接口挑逗,赶忙跪倒,匍匐于地:“属下不敢,属下收集毒蛇,全是为本教着想,一颗忠心,天日可昭,望圣使明鉴。”
蓝裙女见自己一番话吓得他战战兢兢,也不以为意,又恢复了如花笑颜:“欧阳毒使,我随口开个玩笑,你干嘛吓成这样,还真的怕我抓了你的蛇儿,去做蛇皮包不成。你要去挑,就去吧,不过现在是杨家妹妹在玩,你别扫了她的兴致哦。”
经她这一番连敲带打,那欧阳毒使哪里还敢再去抓蛇**,擦去额头汗水,嘴里答应着,身子却快步退回到人群之中,眼神瞧向岸上战局。只这一会功夫,凶蛟邓百里等人的圈子已经又倒下了几人,圈子也收小了几分。
凶蛟邓百里有伤在身,坐在椅车上,比平常矮了一截,对付蛇群反而有利,但他看看周围,众人手中的火把都只剩下了小半截,蛇群对众人手中的火把虽然仍有忌惮,但躲闪寻隙也是越来越熟练,看来被这蛇阵攻破也只是时间问题了。想到这里,凶蛟邓百里心中长叹:“老夫纵横江湖十几年,难道今天要丧生在这群无知的爬虫口中。”不禁一阵心酸,手中的火把竟颓然掉了下来。
那红裙少女的青蛇甚是灵性,一见邓百里手中火把掉下,不等火把落地,突然弹起身形,一道青光,直扑凶蛟邓百里喉头而去。众人眼见邓百里难以幸免,都是一声惊呼。凶蛟邓百里方才一时失神,听到众人惊呼,惊醒过来,连忙挥手中火把想要格挡,哪知手挥出去了,手中却空无一物,顿时万念俱灰,静坐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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