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艳萍姐他们离开之后，院子里空了下来，老爸不想让我们一家出现联手欺负琪琪个小女孩的情景，扯着老妈带着仨孩子先进屋去了。

外婆是真的生气了，这会站在我身前，对着琪琪面色严肃，却不开口说话。

林薇原本站在琪琪的身边，这会也走到一旁。

徐一文是绝不会再忍心打琪琪，安静了一会后苦口婆心的对着琪琪开口：“琪琪，你看你...明明都只是小事，你怎么那么任性？什么脾气都乱发？”

“小事？！”琪琪的火气明显还没退下去，这会对着徐一文一脸不悦：“我长那么大就喜欢了陈洺那么一个人！他现在不见了，你却说这只是小事？！哥你怎么说得出口？！是不是太自私了？！”

“自私的是你！”外婆厉声开口：“你个小丫头！太不知好歹！一家子人都在让着你，为你好，你完全看不到，总是觉得所有的人都在害你，你哥哥为你操碎了心你也看不到！像你这样不听话的孩子，实在让人心寒！”

琪琪刚来的时候，外婆十分的喜欢她，因为觉得这么个小姑娘，跟我差不多年纪，特别琪琪被哥哥宠爱的还比较娇气，外婆总觉得她身上有种天真烂漫的味道，所以格外的关照，这会能说出这些，只怕今天也是被气坏了。

“关你什么事？！你眼里除了你那个虚伪的孙女还能瞧见谁的好？！闭嘴吧你！别在这倚老卖老让人恶心！”

外婆被琪琪这句话气到了，酿呛了两步才稳住步子：“你..你..”你了好一会都没找到说词。

我扶住了外婆，失望的看了眼站在院子中的徐琪琪。

接着招呼一旁的林薇和我一起扶着外婆进了屋子里。

留下徐一文和徐琪琪，臭臭三人站在院子中。

臭臭向来对琪琪比对我们其他人好一些，甚至认识比较早林薇和小雨，孙邈，他都不怎么在意。

进了屋子后，林薇抱歉的看向我：“何默，对不起啊...这种情况下，我实在不好开口插话，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

扶着外婆坐下，我摆手示意没事。

外婆却叹了口气接上了林薇的话：“微微啊，外婆跟你说，琪琪这孩子...她根本就不是因为陈洺走了才突然这样。”说到这里外婆捶了捶胸口：“她一直都憋着气呢，憋在这！她恼啊，看她的样子在家都是小公主，这突然只剩下她哥哥了，出生入死的来到咱们这...默默跟她差不多大小，却有爸妈疼，有我这个外婆疼，她心里头嫉妒...可是她知道这些是夺不走的，所以她也想更多的人在乎她，跟小狗仔夺食一个意思，她瞧见了陈洺，那小子长得俊，身手好，又稳重不喜言谈，不正是你们这年纪喜欢的模样么？然后她争啊，她抢啊...见抢不过了...就孩子气了，发怒，生闷气，嫉妒甚至厌恶默默。”

林薇闻言苦笑了一声：“是啊...我和小雨这样的失去了一切的人，她也没啥好嫉妒的。”

外婆闻言，颤着手拍了拍林薇的手：“孩子啊...默默这不是福啊，默默累啊，她比你们累呀，我和她爹妈这都那么大年纪，天伢又那么小，都是个拖累，都是她丢也丢不掉的拖累。”说到这里，外婆抖着嗓子，有些哭腔：“我这种老不死的，也知道活着拖累孩子，默默哥哥没了，她一个小女娃，咬烂了牙死撑住我们一家子，她心里苦着呢。你们都不懂，都不懂...”说到最后外婆失声不再言语，苍老的手颤巍巍的抹着眼泪。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觉得这会跟外婆说什么都矫情了。

只能闷不做声的退出了屋子，让林薇跟她好好聊聊。

琪琪他们仍旧在院子里，我出了屋子，一个人上到了楼顶。

楼顶上，有今天刚晾上的衣服。

走过去，将衣服收下来，搭在胳膊肘里，靠在扶墙边看着远处的黑灯瞎火。

到处都是黑的，哪里都是黑的。

从天空到大地，让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