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顿时发现自己掉进了世襄的坑里面,宝玉倒是个机灵的,没等着奶娘和母亲发话先做出来认错的良好态度,对着世襄一拱手:“还请哥哥别生气,林妹妹身子弱,你这么拉着她摔着怎么办。我是担心你们出事,才口不择言的。”说着宝玉很真诚的看着子骊一脸的我是个好孩子的表情。子骊看着眼前三个孩子的大戏心里暗笑,世襄也喜欢林丫头啊。
子骊出来打圆场:“你别在这里狡辩,我可是听见的很清楚。人要有同理心,你林妹妹也是在她祖母跟前娇生惯养的长大的,偏生遇见你这个魔王,以后不准欺负你妹妹。世襄很懂事,你是哥哥别和宝玉一般见识,我叫你姑父教训他。”说着子骊伸手拍拍世襄的肩膀转脸对着宝玉说:“还真么口无遮拦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场孩子之间的纠纷这就么平息下来,子骊一手拉着黛玉一手拉着世襄到了贾母跟前,贾母笑着说:“我们都看了好几出戏了,你点几出戏给我们看看吧。”子骊把黛玉交给贾敏,笑着接过来戏单子:“我一向是不怎么会点戏的,还是老太太点吧。”贾母却是说:“你整天的管家,还要孝顺我,也是该轻松轻松。我是上年纪的人和你们喜欢的戏不一样。你点就是了。”
子骊拿过来戏单,贾母和贾敏都是点的文戏居多,她也就随便指了几出闹天宫什么的热闹诙谐的打戏,宝玉那些孩子们听见了,都是暗自欢喜,也不闹腾了只盯着戏台等着开戏。子骊叫来奶娘和丫头们吩咐他们要好生看着孩子不要叫拌嘴闹事了。她站起来对着贾母使个眼色,贾母对着贾敏说:“你先在这里陪着玉儿看戏,我去去就来。”说着扶着子骊的手就走了。
到了后面,子骊叫伺候的人都出去,叫碧玺和秋分把守着门窗才把世信的话,选了些要紧的和贾母说了。贾母听着也是心里一阵担心,口气就有些后悔:“其实当初给珠儿说亲的时候我的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家的姑娘好,但是别人家的姑娘还有更好的,结果闹了一场咱们费劲巴拉的,还结了仇。现在可怎么办呢?”
子骊知道贾母不想横生枝节,只想着快点完事,她安慰着贾母说:“其实老太太不用担心,我想皇上圣明烛照应该不会偏听偏信。李守忠是什么样的人品,最后大家自有公论。李守忠能瞒得住一时却瞒不住一世,我们先按兵不动,咱们家也不是人缘坏到了极点,难不成大家只信他说的,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么?我想着要快点给珠儿办婚事,省的夜长梦多。而且婚事要大大的操办一场。我不是偏心珠儿,而是叫天下的人看看。是谁忘恩负义,刻薄寡恩。要知道当初没有他哥哥李守义放弃自己的前程,一个读书人好好地去当兵,用自己的饷银供给他读书。这个李守忠还不知道在哪里要饭呢。就算李守义没供着低低读书,做弟弟照顾下哥哥的遗孀和孩子也是应该的。到时候他算计刻薄嫂子和侄儿的话出去,别说是读书人的圈子,就是那些挑担赶脚的也看不起他。”
贾母听了沉思一会才点点头:“我上了年纪,胆子小了,变得最怕事了。可是也不能看着别人欺负到咱们家头上。既然那个李守忠和咱们撕破了脸,咱们也不能随着人家欺负去。你就好好地给珠儿操办一场婚事,叫全京城的人都看看。其实珠儿的年纪也不小了,而且明天一开春元丫头进宫待选,事情就多起来那里还有时间给珠儿办婚事去。不如趁着离年底下还有段日子,咱们还闲着赶紧把婚事办了吧。我是有体己拿出来给珠儿的。”
“不用老太太的体己,珠儿的婚事我早就慢慢的预备齐全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请阴阳先生选个吉日,和那边亲家太太说定了日子。我还有件事求老太太的示下,琏儿和珠儿年纪仿佛,不如把两件婚事一起办了。若是老太太和那边大老爷同意,我就和三哥说一声看他的意思如何。”子骊想着两次费事不如一次来,打算一起办。
贾母也认为这个主意好:“好,如此甚好。双喜临门!我去和那边说去。”
贾母和子骊一前一后的出来,戏台上的戏正在热闹时候,贾母对着邢夫人说了贾琏贾珠一起娶媳妇的打算,邢夫人也不敢立刻答应下来,磨叽着说:“琏儿不是我生的,还要问问琏儿的父亲才能决定。”
贾母也没说什么,只是子骊知道邢夫人如此说是担心贾琏结婚别人送的礼物会和这边搀和起来。她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麻烦的,我想着大老爷的朋友多,不如亲戚们在正院里面坐着,大老爷的亲戚在大老爷那边的院子款待,我家的亲友就在这边,分的清清爽爽的,也正好免去了不少的麻烦。尤其是亲友们,咱们家一下子两个媳妇进门,他们心里要抱怨着连着出两份礼了。倒是叫人以为咱们贪图人家的东西。”
邢夫人听着子骊的话才稍微松口了:“我也是身子不好,不能帮着你料理料理。”
到了下午贾敏带着黛玉先走了,子骊叫人送世信和世襄回家去,世襄黏在子骊身上哼唧着说:“我能请林家妹妹到我家去么?”
子骊点点世襄的头:“这个话你要和你父亲说去,不过等着你林家妹子来我这里,我叫人接你来。”听着子骊的话,世襄欢喜的眉开眼笑,才跟着世信蹦蹦跳跳的走了。
晚上子骊和贾政说了,贾政顿时皱起眉头来,气哼哼的差点把茶杯给摔了:“本想着给他留下个退路。谁知他却是越发的上来了,我也不是随着人欺负的,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生看老天怎么惩罚他。我这就联络上几个人,上折子弹劾李守忠。”贾政气的火烧屁股根本坐不住,晚饭也不吃就要去书房些写折子去。
子骊忙着叫住了贾政:“你先站站,这么冒冒失失的出去人家还以为出了什么大新闻呢。你这会上折子弹劾李守忠,说他什么?他弹劾你的事情是上的密折,你这会上折子参他,皇上不就知道了。你还是先稍安勿躁,把珠儿的婚事办好了再说吧。其实李守忠那样的人,最在乎的是自己的名声脸面,他在人前一向是会演戏的,好些人都被他蒙在鼓里。不如叫他自己露馅了,自己打自己的脸!看他还怎么在朝中立足。”
贾政慢慢的冷静下来,他很听话的坐下来对着子骊说:“太太说的对,我最近也听见了些风声。老方是个好人,他前几日还和我特别说起来珠儿的婚事,叫我快点办了,他还急着吃喜酒呢。我当时只以为他是开玩笑的,现在仔细想起来老方是想提醒我啊。都是我忙着办差事,就没放在心上。等着珠儿成亲的时候,我可是要把朝中能来的同年,同榜什么的一起请来喝喜酒。那个时候给李守忠个好看的。”
子骊扫一眼贾政,暗想可是开窍了点。官场上最忌讳意气用事,贾政总算是没有被气昏了头,乱了方寸。她想着李守忠在这个节骨眼上上折子参劾贾政,肯定是发现李纨嫁到黄家没想象的那么好。黄胖子是谁,祖传几代做生意,从一个升斗小民成了富甲一方的大商人,又给子孙捐了出身,在官场上慢慢的站稳脚跟。黄胖子看着笑呵呵的和弥勒佛似的,其实眼睫毛都是空心的。李纨到了黄家,怕是银子没沾上,自己娘家也没得了好处。
现在做官才学能力和门路缺一不可,李守忠学问不评价,能力和门路却是一个也不灵。想攀上个有钱的亲家能帮衬着银钱,老黄是属貔貅的,从他身上刮下来钱是不可能的。李守忠最近想活动个肥缺,别是有人在他跟前吹风了,还是李守忠想要和贾家谈生意呢。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子骊不会接受威胁的。
“既然如此快点摆饭,我饿了。”贾政叫丫头们摆饭的声音打断了子骊的思路,她猛地想起来贾政是不在她这里吃饭的。子骊黑着脸要赶贾政出去:“我今天晚上不吃饭了,今天陪着老太太看戏吃酒,这会还堵着呢。你还是回去叫周姨娘打发你吃饭吧。”
贾政顿时不干了,他干脆是趴在桌子上:“我也是喝了不少的酒,肚子不舒服。就想着你这里的饭菜清淡。我回去,又是油腻腻的一桌子饭菜何苦叫他们折腾,我还不得受用。你去说一声我不回去吃饭了。”贾政一指身边个小丫头叫她去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