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骊想想也是,她也就不说话了,贾政听着大舅哥的话越发的觉得有道理。在金陵的时候他因为王先生认识了不少当地文坛上的人物,虽然都是读书人可是性格差的太远了。有些是书香世家或者也是官宦人家出来的,就好相处的多了。那些出身贫寒靠着的苦读上来的人就有脾气各色不好相处的多。贾政想若不是王敬斋的面子,他们肯定会连正眼也不看自己的。尽管看着王先生的面子,那些人肯和他屈尊结交,但是言语之间总是透出来对着纨绔子弟的不屑。尽管贾政身上也没多少公子哥儿习气,和这些人应酬,贾政也总注意不要穿得太光鲜了,饶是他小心谨慎,时刻注意着,还一不留神就不知道哪里触动他们敏感的神经,被讽刺一顿。
王子腾的话一下子说中了贾政的心,他立刻拉着王子腾诉苦起来了:“内兄说的是,我在金陵的时候因为托业师的福,也认识了不少江南文坛上的人,他们虽然都是有大学问的人,可是性格实在叫人难以捉摸。子骊也劝我说不要在意那些人,但是人生在世,哪能随心所欲,有的人,有的事总是绕不过去的。”贾政巴拉巴拉的和王子腾诉苦起来。
子骊听着他们两个谈得投机,也就悄悄地出去了。王子腾开导了贾政一会就拉着他出去了。
前脚贾政刚走,唐夫人的丫头就来请子骊过去了。
“你女婿和你哥哥出去了?”唐夫人一见子骊进来就问。“是,跟着哥哥出去了。妈妈在做什么呢?”看着唐夫人在炕上堆着一对棉布什么的,子骊很是好奇。张氏眼看着这几天就要生了,现在预备孩子用的东西有点晚了吧。
“我是看你嫂子预备小孩子的东西也想起来你也该预备这个了。你成亲一年多了吧,怎么还没动静呢?我看你们夫妻挺亲热的,就一点消息没有么?”唐夫人整理着细棉布,深深地看了子骊一眼。
“妈妈着什么急,这一年他忙着读书,我们相处的时间有限,再者说了他大哥刚得了儿子,我就不用着急了。”反正贾母的注意力被张氏的儿子给吸引走了,子骊乐得耳根子清净。
唐夫人盯着子骊,脸色严肃:“别是姑爷被什么人绊住了脚吧。我是知道的,你是小媳妇脸嫩,不好意思拿出手段来整顿姑爷身边做耗的丫头,你那个婆婆,我看也不是个懂事。她心疼儿子谁也管不着,可是往儿子屋里塞人是怎么回事!”
子骊尴尬的笑笑:“妈妈怎么知道的?一定是明前多嘴了!”子骊带着明前回京城留下雨后看家。
“你不用责备她,我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真是白做你娘了。不过你现在也只能暂时忍着的。我看姑爷虽心里有你可是男人么都是馋嘴猫一样的,整天放着个标致的丫头在身边嘻嘻哈哈的,总是会有那么点动心。你还是尽快的拿她们个错处撵出去才干净了。你的肚子也要争气,有了子嗣,别人就不敢说别的了。我请了太医来给你诊脉调理身体,趁着这段日子不用伺候公婆,你可要争口气啊!”唐夫人给子骊安排好了备孕日程,逼着她蒸包子。
母女两个絮絮叨叨的说了会私房话,等着晚上子骊才回去。贾政也是刚刚回来,丫头们正伺候着换衣裳呢。见着子骊回来贾政兴冲冲的说:“今天打猎真是精彩,我以前学习骑射总没痛快的跑一会,施展身手,今儿可是畅快了。我打了好几只锦鸡和野兔,海的了个彩头——一只狐狸,给你做个暖手可好。对了我还认识一位朋友,甄家的远亲,叫甄云龙的。好身手,好学问!”贾政滔滔不绝和子骊说着今天打猎的收获。
甄家?自从子骊落选,王家和甄家的关系就不动声色的疏远了,怎么王子腾和贾政和甄家的远亲成了好友?甄云龙是谁?子骊想了半天也是没头绪。“对了这位甄大哥还送我个好东西。”贾政把手伸到子骊眼前他的手心里一枚温润的田黄章子。
章子头上雕刻着个简单的小兔子,谁会拿珍贵的田黄雕这么粗糙的东西,子骊忽然想起自己的梳妆盒最里面那个粗陋的黑玉小马,一道闪电划过,她满头黑线——这位甄云龙别是——哪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