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云。为什么我们要坐出租车呢。虽然我承认月蟾市的出租车真的很便宜。可是那也不能随便乱花钱呀。你坐一次出租车多花出來的钱看似不多。可是越來越多次的加起來。那又是多少呢。这个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不把这些钱省下來捐给他们呢。”薄盼那种说教的性格又开始了。
水羽澈向來都是把别人给说迷糊了。可是这一次。他却被眼前的这个薄盼给说迷糊了。
倪冰威则是嘴角带着笑容。说道:“有意思。有意思。她真的很有意思。”
而万俟云站在那里。说道:“盼盼。去墓园那里沒有其他车。虽然有一些公交车会路过。但是都不停的。两边的站又很远。所以只能坐出租车。”
“这样子。”薄盼尴尬地用手挠了挠后脑勺。然后说道:“那你家有沒有自行车。两辆就够。”
“沒有。已经很久沒有买自行车了。”
“这样子。”薄盼又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然后看向其他的两个人说道:“那你们两个家离这里远吗。”
“为什么要告诉你。”水羽澈很不喜欢她地说道。
“不是很远。不过。我们真的沒有自行车。”倪冰威说道。
那这样的话……
一直等在那里的出租车师傅已经沒有耐心烦了。不断地按着车的喇叭。说道:“你们几个到底走不走。不走的话。我就走了。”
“走。师傅。你等一下。”万俟云说道。然后。看着薄盼:“盼盼。算了。我们就坐这个车吧。”
薄盼看了看。也只好走了上去。但是因为只有她一个女生。万俟云让她坐在了前面。
一路上。那个司机师傅都在嘟嘟着。说薄盼思想太多怎么怎么样的。薄盼当然也不干了。于是。两个人也打了一路。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薄盼这才明白万俟云说的话。因为这里面的确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而且还属于山上。整个地方很是安静。让人觉得逝者在这里睡得很安稳。
老实说。薄盼还是第一次來墓园。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感觉阴森森的。刮过來一阵暖风。她都会觉得全身发冷起來。
走着走着。那边过來一个老头子。也许是长期看墓园的关系。他的脸色很是苍白。面目表情也很扑克牌。
“云。你來了。”
让薄盼惊讶的是。那个老头子居然还认识万俟云。
“嗯。我的花到了吗。”
“到了。过來跟我取吧。”说着。老头子领路。不知道要带着他们去哪里。
两个人在前面聊着天。薄盼走在中间的位置。双手抱着胳膊。一副好像是來到地狱边缘的感觉。眼睛还不断地往边上瞄着。深怕有什么脏东西扑过來。
人就是这样。总是习惯于自己吓唬自己。明知道这世界上沒有那种东西。可是偏偏会想象着很多的情节來把自己吓得很惨。
万俟云接过一束百合花。和老头子告过别。然后就离开了这里。
三个人都静静地跟在了后面。就连平时比较爱吵爱闹的水羽澈和倪冰威也许是因为來这里的关系。也很安静。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路过了很多的墓碑。跟电视里面的有些出入。但是又不是完全的不像。让薄盼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
终于。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了地方。薄盼依然是抱着自己的胳膊。四处地看着。
薄盼发现。也许不是周末的关系。这里的人不多。偶尔也还是有几个走來走去。但是都穿着黑色和白色的单调色衣服。薄盼看向了自己。还好今天也是穿一件白色的t恤和一条白色的裤子。要不然來看万俟云的爸爸一定很沒有礼貌吧。
万俟云慢慢地蹲了下來。把那束百合花放在了那个墓碑的前面。然后叫道:
“爸。我來看你了。”
他的话本來就不多。在说了那两句之后。竟然沒有话说了。而是一直站在那里。
水羽澈倪冰威更是一样。每次他们陪他來看万俟云的爸爸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薄盼在看过了周围。然后才看向万俟云爸爸的墓碑。她站得比较远。但是又很想跟他打声招呼。于是。往里边走了一下。绽放着如向日葵般的笑容说道:
“嗨。万俟云的爸爸。万俟伯父。你……”
“好”字还沒有说出來的时候。薄盼的笑容一下子呆住了。那墓碑上的相片一下子进入了她的脑袋里面。并且很快地进入到了她的眼睛里面。让她的大脑忽然一闪。顿时。一种无比的熟悉感狠狠地划过她的心里。
头也忽然开始莫名其妙地疼了起來。而且。是那种让人根本就沒有办法用形容词來形容的疼痛。她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觉得自己好像是要死了。而这一次。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死亡濒临。
跟着。她两眼一闭。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