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青青一死,这宗案件的线索也就跟着断了,没有人知道那些被掳走无辜惨死的少年和妙龄女子的下落,也没有人知道司徒青青为何要抓那些人,若如传言所说是为了她的主子梁侯爷寻欢,但梁侯爷又一口否决,还说自己毫不知情。
刘知府为此很头痛,无凭无据,他根本拿梁侯爷没辙,人家是淳安侯,他只是个五品知府,哪怕梁侯爷有罪,也轮不到他管,更何况还没有确凿证据。不过,好在司徒青青临死前,对自己犯下的罪供认不讳,刘知府才松了口气,从刚刚梁侯爷对司徒青青的态度来看,似乎还真是一无所知,再说,抓人掳人的是司徒青青,梁侯爷若真有罪,也最多只是管教属下不严,无凭无据之下,以梁侯爷这般尊崇的身份,谁敢拿他下狱。
“本府宣判,司徒青青畏罪自杀,此案就此了结。”
老者与那几个穿着麻衣的汉子,得了官府和梁侯府的赔偿,连连道谢,也就不敢再闹了。
刘大人乃清官啊!
刘大人不惧侯府势力,敢于为民做主,真是我们临安百姓之福啊!
案子结了,围观的百姓接二连三地散去。
梁侯爷似乎一刻都不愿在公堂上待,一见案子结了,司徒青青死了,慌忙就走,仿佛他多待一刻,就有多危险似的。
“下官恭送梁侯爷。”经此一案,梁侯爷声名大损,即使没有获罪,却也从此声名狼藉,这纵容属下抓人杀人的骂名,恐怕就得背上一辈子,刘知府面上恭敬,但心下却对梁侯爷不屑,无风不起浪,这案子定与这贪色侯爷有关。
苏谨心本就对这个梁侯爷有所怀疑,这会儿见他疾步离开公堂,更确定了心中的怀疑。
“梁侯爷,谨心听闻您最爱喝我们临安城的西湖龙井,敢问您可知今年刚采摘上来的新茶值多少银子?”
苏谨心走在梁侯爷后面,冷不丁问道。
“清明刚过,这个时候采的新茶最贵,可以说是一两金一两茶……”
说到茶叶在临安城各处商铺所卖的银子,梁侯爷如数家珍,就仿佛他最擅长的,便是这银子周转和买卖。
但话刚说出口,他听到背后苏谨心一阵得逞的轻笑,梁侯爷掩盖在丑陋面具下的脸庞红了,惨了,果真露陷了。
没错,他不是梁侯爷,他是梁孟臣。
云表兄病重,梁侯府所有的事都交给了他打理,一旦戴上这丑陋的面具,他就是淳安侯梁谦烨。
这几日,他掩饰地很好,甚至骗过了云家那位老谋深算的老太爷。
但今日,却在这个女子面前,三两下,他就不打自招。
唉,亏云表兄慎重叮嘱他不要让别人发现,尤其是遇到苏谨心,要他谨慎再谨慎,可偏偏,他一遇到苏谨心这个黑心的女子就心虚,这不,还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假扮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