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爷,热水打来了。舒悫鹉琻”展鹏端着铜盆一路施展轻功,三步并做一步,很快便来到了顾六公子身边,而端在手上的铜盆内的水却未撒掉一滴,展鹏就愈加得意了,“公子爷,水温刚好,您可以净手了。”
展鹏本以为顾六公子会夸他,但谁知,顾六公子伸手试了下水温,嫌弃道,“不够热,换了。”
这句话,几乎让展鹏快要哭了,天知道,他刚把煮沸的热水用扇子扇到现在这个温度,可不想,弄巧成拙,把热水扇凉了些。
说起此事,展鹏又想哭诉他家公子爷那极难伺候的怪癖,且不说吃穿用度皆要上等,就连他净手用的水,也是万分挑剔,听听,先要把水煮沸了,再让他们用扇子把水温扇到刚好,这世上有这么难伺候的主子吗。
展鹏哀怨地看着自家那俊美妖娆的公子爷,心中无比惆怅,命苦啊,他真是命苦。
“公子爷让你去换,你就去换,啰嗦什么。”展让掐了自己弟弟一把,没眼色,公子爷有说过这热水是他自己用吗。
展鹏苦着脸,委屈地端着铜盆,再次消失在顾六公子的眼前。
“性子急,总归不是件好事。”顾六公子笑得玩味,丝毫没有半分的生气,他抬头,遥望大船外天际暗沉,江色茫茫,忽然道,“怕是要起雾了吧。”
展让见顾六公子迟迟没有下令如何处置那几个暗探,不由地出声问道,“公子爷,您忍得太久了,虽说淳安侯手握重权,江南之地大部分官员都是他的人,但您这几年……”
顾六公子扬手,止住了展让余下的话。
“明日晨起之时江面雾最浓,若是不小心有人掉下了水,怕是很难救的。”顾六公子一语双关,他的俊容笑得邪魅,“是生是死,就要看各人的造化了。
展让拊掌称快,“公子爷英明。”是该给梁侯爷一个教训了,一次次地利用苏二小姐逼迫公子爷,但等公子爷放下权位,这梁侯爷却又没有履行当初对公子爷的承诺,放苏二小姐自由。什么谪仙,根本就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只是就这么便宜地放过那几个暗探,真是不甘心。
“他们最多是监视,没有害她之心。”若非如此,那几个人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公子爷,您再试试?”展鹏再一次打了热水过来,垂头丧气,再无刚刚的得意洋洋,信心满满。
顾六公子嗯了声,伸出双指搅了下水,不温不凉,刚好。
“都下去吧。”他从展鹏手中端过铜盆,重新走入了房内,只留下了一头雾水的展鹏,公子爷这是要做什么。
“哥,我们什么时候把那几个人给…”展鹏按耐不住道,这些个兔崽子,好大的胆,竟敢在爷的眼皮底下冒充篙工,不要命了。
“回去睡觉。”展让拿剑柄打了下展鹏,“明日就等着看好戏吧。”
啊,展鹏不解地饶了饶头,放低了声音道,“我还以为公子爷要我们晚上大开杀戒呢。”
顾六公子见展让、展鹏走远了,便轻轻锁上房门,蹑步走近床榻,榻上苏谨心正睡得安稳,他放下铜盆,将干净的手巾浸入热水中,随后再拿起来半拧干。
为女子擦拭身子,这是他第一次,所以,那手巾擦在苏谨心肌肤的力道,一轻再轻,及至只闻到他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擦完后,顾六公子又给苏谨心换了一身纯白的中衣、亵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