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心在临安书院的这两日,不是跟着那些学子在讲堂内听课,就是跟着云公子学画,偶尔,刘芮等几个新进的学子还会带着她到碧池边钓鱼。()不到两日,苏玄卿之名,早已传遍了整个临安书院,当然,在第一日,苏谨心气晕郑夫子,与云公子同住一处学舍,她就已经是临安书院人人皆知的苏玄卿了。
刚开始,云公子会让云喜跟着她,但苏二小姐捉弄了云喜几次,吓得云喜一见到这位未来的少夫人就开始双腿发软,再加之,苏谨心除了待在临安书院也不可能再到别的地方去,于是,云公子便也没有再让云喜跟着她了。
苏谨心自从第一日在学舍后面的小山上看到顾小六后,顾小六仿佛是躲着她似的,这两日,她出现的地方,必然不会有顾小六。
她在学舍,一向贪睡的顾六公子,竟然起了大早去讲堂读书,不仅吓呆了坐在讲堂内的学子,还把授课的夫子也惊住了,老怀安慰道,这顾知府家的六公子终于开窍了,知道要闻鸡起舞、刻苦读书了。
苏谨心听刘芮提及,说顾六公子虽没有像以前那样懒散地趴在桌案上,但这几日却有些魂不守舍,跟他说话,连喊他数声,他都没听到。
顾小六为何要躲她?
还是那日,他看到了什么。
苏谨心也心知自己伤了顾小六,但情之一事,从来是没有错与对之分,更何况,顾小六岂非是当日的顾小六,他藏得太深,深得让她感到害怕。
不知不觉,苏谨心已走到了临安书院的门前,刚要折回,却听到门外有一个女子在大喊,“梁公子,梁公子,你出来啊……”
“苏师弟,不用理她。()”一个手拿书卷的学子,见苏谨心朝着门口走过去,忙拦住她道,“那位小姐,前段日子天天追着云师兄,云师兄不理她,这会儿她又缠上梁师兄了,唉,伤风败俗,世风日下啊。”
扑哧,苏谨心一听,当下乐了,不用猜,她都能想到此时在临安书院门外的那个女子是谁,除了那位刘知府的掌上明珠,这临安城还有哪位小姐敢这么大胆,直接跑到临安书院来追夫。
“多谢师兄。”苏谨心略一施礼。
那学子也朝她还礼,随后,便拿着书,边读边晃脑,“天之道,利而无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等那学子走远,苏谨心就忙打开了临安书院的大门。
大门外,刘淑静肥胖的身子几乎可以堵住半个门,可能是猝不及防,苏谨心一打开门,刘淑静就跌了进来,苏谨心自然是下意识地退避,并非她不想扶刘淑静,而是怕一扶,那刘淑静二百余斤的体重,还不把她压扁了。
砰……,地上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苏谨心有些不忍地捂住了眼,刘淑静这一摔,只怕地上铺得青石都要裂了吧。
“苏玄卿,你……你怎么把她给放进来了!”不远处,也随之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平日温吞的语速,这会儿仿佛又快了不少。
“梁公子。”摔得四脚朝天的刘小姐,一见青衫长袍的公子站在那里,当即不顾了身上的疼痛,爬起来,就跑向梁孟臣。
梁孟臣温润的脸上又惊又怕,“别过来!”
太可怕了,这女子每走一步,仿佛连地面都在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