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勇摘下几片枯叶,飞身下来。
老王不再怕那些叶子有什么病毒,反正已经染病了,拿过叶子,从衣袖里取出放大镜观察它们。
寻香惊愕地发现不少草木都枯萎了,之前这树下的草木一直未曾变化过,只是那些染了病毒的茶叶才有异象。
“这才对了。说明这茶树四周恐怕没有解药。毕竟这里不是起源地。”老王验证了心里的猜测。
“那我这就带人上一指峰吧。”寻勇道。
“把这个带上。”老王把碗大的放大镜交给他。
寻勇带着一队人出发了。
“这两株茶树恐怕不得活了?”莫氏心疼地看着茶树。
“唉。终究得烧掉它们。”谷庭仪最担心它会一直传播病毒,考虑着说服寻香烧掉这两棵茶树。
“我想法再救一救,如是救过后,再无好转,便烧掉它们吧。”寻香想到患者服水能子能保住命,这树应该也能吧?
“你怎么治?”莫氏皱着眉问。
“象治人一样治?试一试也不妨。”老王支持道。
寻香不死心,谷庭仪只能让她再捣弄一番,想过两日再提焚树的事。
却说寻勇带着一队人来到一指峰,搜了一天,发觉峰上的树木和寻家野茶树下的树木一般,大多呈枯败之状,此时正是春季,不该有此现象,显然那些树木也有受到影响,只是发作得比人慢慢而已。
寻勇很细心,还特地留意了树木间的虫子,发觉石缝间死了不少虫子,怕病毒传染,和大家在峰顶上挖了深坑,将那些草木和虫子烧埋掉。
回到寻家,已是亥时。
寻勇他们虽无收获,却证明了一点,树木对瘟症的感染比人发作慢。如果邪阵四周没有不受感染的植物,那么病毒发源地,应是一片类似菌林的地方。
寻香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只是上哪里找那片菌林呢?
碧宵景里水参子就耗光了,最后几棵留着续浩然的命,可是寻香对这两棵老茶树的情感太深,又怜惜它们是上百年的老树,本来越长越灵的,只是这场邪恶的瘟症要夺去它们的生命。心一狠,回到屋里进碧宵境,把已经快见底的灵池水打了一小桶,兑制成一大挑水,用掉半个老水参子挤碎到水里,无意间看到竹林里的蘑菇,比昨夜长得更鲜灵,不由好奇地走过去查看昨晚种的那一小支蘑菇,只见它已长出一丛小珠来,想着浩然吃了这种蘑菇竟然会笑,浩然的汤药没有换下水参子,老王他们的药给换下了水参子,所以没煮熟的蘑菇散发出的毒性令他们上吐下泄,说来这蘑菇是好东西,和着水参子用……
莫名的念头一闪过。寻香摇摇头,要是反害了野茶树怎么办?
只要不煮就没事。
寻香想了想,不如自己试一试。拔下一粒蘑菇,一只手备好一片参子,一口把生蘑菇吃下肚去,高度注意着口舌间的感觉变化,以最快的反应,随时准备在中毒后吃下水参子自救。
可是,舌齿之间却是一种美妙的感受,甘和的味道,丰美的滋液,还带着一股恬淡的木香,吞下腹肚,那婉转甘和的滋味令人不由一笑。
难怪浩然吃到这个味道都会笑。
寻香踩了些蘑菇放进水桶里,一颗颗红艳动人的珠子漂亮地浮在清灵的水中,看着霎是好看,本来要捏碎它们,却又不忍。
为了不被人知道过多,晚上大家歇息后,寻香才叫来唐伯,帮她把一挑水挑到野茶树前,亲自一瓢瓢地浇树,连带着树下的草木一并浇溉。
“夫人真用治人的药来浇树?”唐伯站在几米外,拿着扁担警惕地防着四周,怕这时有野物出来。因为好奇,忍不住发问。
“方子差不多,但对树不能用死水,得用活水。”寻香简短的回答。
“这树还需要看守吗?”
“不必了。”
……
月光照着寻园的药地,花木林,和一望无际的茶林,寻香心里掠过担忧,真怕地里的树木全都染病死掉。这大片大片的林木培植得并不容易,当初仓家把这地交到她手上时,大多数地都种着庄稼,那时只有一片花木林和几亩茶地。
徘徊在树木里,仓夫人象一条洁白飞舞的织带缠得寻香滞息。
走到波斯麦竹前,情绪复杂到极点,在这里曾经有种灵异的虫子跳到她身上来,这种竹子做菜做菜都味道极好……
波斯竹下的那几株林大哥带来的稀药,长得出奇地好。尽管它们一时没有在治然儿的病上发挥出药效,但它们一样凝聚着大家美好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