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香怔怔地看着马皇贵妃,嘴里不停地诵起金刚咒。
马老侯爷回头看一眼儿子,马希元起身退出屋外,守在外边,并喝退了外面的宫女。
马老侯爷这才期望地看着沉睡的妹妹,切声道:“灵珊,这是玢儿的儿媳妇寻香,她是开国老将军寻将军的孙女,跟你一样心灵手巧,能治天下最奇妙的茶和茶饼。你睁开眼看一看吧。她为了来见我,竟然扮尼姑……”
铃儿悲伤地哭起来,“皇姑婆,你看看铃儿,也看看表嫂嫂寻香吧……”
周氏过来拉着寻香,眼红红地道:“孩子,别念经,过来和你外祖母说话吧。”
寻香爬到榻前,仔细端详着马皇贵妃,沛林母亲长得有几分象她。寻香又磕了三个头,吸口气,缓缓道:“外祖母,我是沛林的媳妇,如今沛林有难,还被当朝皇上通缉,请外祖母醒来救救可怜的沛林吧。”
马铃儿在一边接着道:“皇姑婆,我沛林表哥好可怜哟。你要醒过来给我表哥报仇,表哥是个书呆子,可是平故八白竟然被人打瘫在床上许久,要不是表嫂嫂贤慧,一直想法为表哥治疗,只怕我表哥要一直躺在床上。皇姑婆,你醒来嘛,你要是不醒来,你的外孙我的表哥沛林,就活不成了,你的皇孙德宗皇上不只要我表哥的命,还要我表哥一家人的命,你快醒来嘛……”
铃儿说到激动之处,抓着皇贵妃一双雪白的手拼命地摇,长长的指甲上漂亮的金蝶从寻香眼前闪了一闪。
寻香一怔,外祖母昏睡多年,不只容颜依旧,就是这双手都跟娇嫩寻白,不由摸了摸,除了体温冰冷,股肤跟正常人一样有弹性。拿起她的脉把了把。
“怎么样?”周氏焦急地问。
“似无还有,似有还无。”寻香试了试皇贵妃的鼻息,很淡很弱。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脱下皇贵的鞋袜,从衣袖里拿出银针扎在足心。
铃儿爬到寻香旁边,含泪好奇地看着寻香,“你能治好皇姑婆吗?”
寻香道:“医典记载,昏睡有几种可能,一是药物所致,二是创伤所致,三是神经故障。皇贵妃肌夫保持得跟年轻时一般,应该不是药物所致,如是体内有创伤,面上的颜色不会这么红润……”
老马侯爷指着贵妃的足底道:“太医们都这么说过。你看这足底上扎满的针眼,太医署里有人专门为贵妃定期扎针。而另一种神经故障,自古以来都极不易治疗。”
寻香道:“我原来听老王说过,还有一种异常的症状,便是魂不安位。”
周氏叹道:“这种情况太医也说过,什么法事,招魂、安魂都做过了。”
成氏道:“那贵妃姑姑这种情况,到底属哪一种呢?”
寻香眉头紧皱。将一根银针扎在贵妃眉心上,再次把脉,良久才松开手,“很奇怪,这样若有若无的脉象,却能保持正常的气血和肤色,简直就是奇谈。”
马老侯爷道:“正是。”
寻香问道:“法师们怎么看这个问题?”
马老侯爷道:“贵妃原来很信佛,法师们说贵妃是入禅了。可是世间少有入禅这么久的,就是得道高僧都没有这样的,入定再久,总会出来。”
寻香询问马老侯爷,“我可以翻动一下贵妃的身子吗?”
“你尽管试。”周氏道,“要怎么翻,我帮你。”
“我想看看头部后面和心口处。”
马老侯爷转过身。
寻香、周氏、成氏和铃儿一起小心地翻起贵妃的身子,寻香小心地检查了贵妃的后脑,头脑平整,没有伤痕,又检查了心口,俱是完好。
周氏道:“贵妃身上没有伤痕,这在以前我亲自和几个宫女从头到足检查过。”
寻香眉头紧皱,“我感觉象有什么抑制着贵妃醒来一般。”
周氏道:“原来有太医这么说过,我和老太爷在这屋里曾经守过几天几夜,可是我们都没半点问题。”
铃儿觉得寻香懂得真多,期望地拉着她的手央求:“寻香,你有办法的,你一定要把皇姑婆给我弄醒。”
“我试一试用她最喜欢的味道唤醒她。”寻香咬咬唇,从衣袖里掏出一粒,用水参子、碧宵境的竹叶和黑茶混制成的一个药丸,搬开贵妃的嘴,塞进去,又拿出两片老茶香放在贵妃的鼻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