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妈妈。”寻香向她福了一礼。
罗妈妈两眼冷漠,平淡地道:“请问师傅你要找谁?”
“寻香希望能见到老夫人。”
“跟我来吧。”
周氏心里一直掂着寻香来了马家的事,为了不逆老太爷的性格,她没有擅自召见寻香,罗妈妈带着她来到正院上房。
成氏和马铃儿正在周氏屋里聊天。
罗妈妈先进禀报:“老夫人。寻香来了。”
周氏笑道:“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
马铃儿又惊又喜,“寻香来了?她怎么想着来我们家?”
成氏去过佛堂,却未留意到寻香来了事,听得此事,也是一惊,却未出声。
“寻香见过老夫人,夫人和铃儿小姐。”
寻香一身出家服,头顶剃得光亮,吓得铃儿从软榻上跳起来,拉着她不相信地道:“不过一月,为何你要出家?”
成氏惊讶极了,寻香不是有丈夫的吗,怎么会出家呢?
只有周氏两眼慈祥地看着她,“既然是寻香来了,虽然马家才结束了法会,我还想听师傅念念《金刚经》。罗妈妈,给寻师傅搬个软座吧。”
“你快告诉我,你为何要出家,而且怎么来了我家呢?”马铃儿一身锦衣,满身光辉,显得美丽高贵,一双大眼睛天真地看着寻香。
“铃儿别闹。待祖母听罢《金刚经》再说吧。”周氏说话时,已在软榻上盘起双腿,俨然一幅听经的样子。
“寻师傅请坐。”
两个丫抬了张软座来,寻香谢了礼,坐下,双后合十,开始诵经。
周氏手一挥,成氏拖着铃儿,“我们出去别搅了祖母的清静。”
“我要听寻师傅念经呢。”马铃儿并无听经的兴致,只想问寻香为什么会出家。
“跟我走吧。”成氏了解女儿,强行将她拖走。
屋里只剩下寻香和周氏。
周氏直接问道:“说罢,你是怎么来我家的?”
寻香起身给周氏行了一礼,“老夫人,寻香收到你送来的钱,十分感激。寻香现在有难,觉得老夫人可以帮助寻香和沛林。”说着寻香露出手上的紫红玉镯。
周氏盯着玉镯,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它,眼神充满回味和惊喜,“你从哪里得到它的?”
“寻香得到偶然,只是不知它的来历,想老夫人见多识广,一定能帮寻香解惑。”
周氏又拿起她的左手,翻看着她手上的戒指,嘴唇不住哆嗦,“这是沛林母亲给你的?”
寻香点点头。
周氏哽咽着抱着寻香,“可怜的孩子。”
寻香心中一暖,从她怀里感受到一股暖意。周氏是有情的,心里认沛林。只是她有苦衷,逼得她不敢认而已。
“你希望我怎么样帮助你?”周氏牵着她坐到软榻上,摸摸光光的脑袋,心疼道:“傻孩子,要进马府,也不必弄成这样吧?”
“锦县的马老爷把我扮成这样,才混进法师队伍,去到佛常。”
周氏想了想,记起有这个人,却想不起他的样子,“你说的马老爷应该是侯爷的堂弟马本清。去年,他可是遭了大祸,弄得倾家荡产,也是怪可怜的人。”
寻香乞求道:“老夫人。我想见老侯爷,想了解当年的事情,若是不弄清当年的事,便无法帮助沛林,他这么年轻,总不能让威远侯爷拿着当年的短,让他一生都不得安宁吧?”
周氏叹道:“其实老侯爷吃了你做的茶和茶点,心里也颇感慨。不是他不帮你们,是这事的确不好相帮。”
寻香问道:“当年杨门一案倒底是怎么回事?”
周氏痛心地道:“当年事出突然,杨门在一夜之间从忠臣变成贪臣。当年周正的父亲周明山,是前朝皇上的亲信侍卫,后来一跃为一品将军。杨门一案应是周明山所为,当时带兵抄斩杨家的正是周明山。让本朝的德宗皇上,还不放过当年的杨门一案的,仍是威远侯爷周正。”
“如今皇上昏头了吗?”
“那倒不全是,只是他重用了奸人,身边没个清明正直的人,所以才会这样。”
“如果我见皇上,以寻家的名义能为沛林求得机会吗?”
周氏思索道,“这个不容易,你为沛林求机会,周正和薜洪志肯定会从旁作梗。”
“那……”寻香看着周氏,不知这时该不该打听沛林母亲身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