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园。
谷庭仪心智迷失后,白天黑夜只会叫:“华儿,我要给你报仇。”
寻香每天早中晚给他扎针,又药林里采了几味药,加上水参子熬药给他吃。
寻香给莫氏配了付安心汤,喝了两天,莫氏情绪平复下来,见谷庭仪病了,莫氏不敢放纵自己的情绪,咬牙挺着跟寻香和沛林守着老头。
到第四天早上,谷庭仪终于清醒过来,张开眼流着泪,说了句,“海涛回来没有?”
“你竟然知道海涛出去了?”莫氏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我知道,就是心识一时转不过来。”
沛林跪在榻前,激动地握着谷庭仪的手,“祖父,你可清醒过来了。海涛叔今该会回来了。”
谷庭仪坐起身,寻香端来一锅水参子粥放在外间桌子上,见祖父清醒了,想着人的身体要多活动才好,便在道?“祖父,祖母出来吃点粥。”
这两天小两口都在怡和居陪着莫氏吃早餐。
月鹃和莲儿搀着祖父出来坐下,感叹道,“这回咱们又算是死过一回了。”
谷庭仪抖着一只手,悲愤地道,“我要不把文氏到断头台上,我死不瞑目。坏人不死,我谷庭仪焉有先去的道理?”
这话听着悲凉,仇恨虽是支持祖父活下去的力量,寻香心里因此放心下来。
桌上粥一摆好,莫氏就把莲儿和月鹃她们叫了出去。
谷庭仪自己拿起勺大口大口地吃,“我要吃粥。我要好好活着,给我华儿和林儿报仇!”
“祖父,你慢慢吃粥。”寻香真怕他这么急会咽着。
“香儿,你坐下来吃。我慢慢吃就是。”谷庭仪想这几天他不好,一定把这两个孩子累坏了。
莫氏看着老头好了,她精神也跟着又好了许多。
早餐吃得还算轻松顺畅。
吃罢早餐谷庭仪便叫着要去看工地。西面的小院子已经立起来了,屋里正在做家俱,外面在恢复西头的院墙。
看罢工地,他们又回到怡和居,谷庭仪又说到家里的事,“老三那天问我地契,这里面有问题。”他心里其实极明白的。
寻香连忙道。“祖父,我们等海涛叔回来再说吧。”
“我们去大门口等!”谷庭仪干头十足,让人搬了椅子,亲自守在竹林里。
寻香心中格登了下,如是这样。她如何与海涛先通消息?
中午了,海涛还没回来,寻香借口进城查看生意,和莲儿、寻飞去了河边等海涛,可是等到傍晚了,没等到人,怕老人在家里着急,只得回去。
不只白天,天黑了后。谷庭仪又在门上等了两个时辰,估计海涛今天是不会回来了,才跟莫氏进屋睡觉。
海涛发现文氏和威远侯府要害少爷的事后,次日一早就往巡城赶了,可是想着此行事情重大,经过沉塘沟时。他下了船,去了趟葫芦山,文氏他们要把十七年的事扯出来,他不得不作防备,所以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到寻园,回来时带着两个兄弟。
谷庭仪怀疑寻香昨下午去河边等海涛了,今晨她说要去铺子,他不许,“你给我在家里一起等着。别想拿好话来哄着我这个老头,我给你们说,我现在没事,坏人不上刑台,我谷庭仪绝不会先闭眼睛!”
寻香只得留在家里,跟大家一起早早地坐在竹林里。
海涛叔风风火火地回来,先去了西居,听说老少主子全在竹林侯着,心中格地一下,这些事得先和少奶奶通气的呀。
从西居跑上来,晚然看到竹林里坐着几个人,便迟疑了,想另外叫人把少奶奶叫到一边说话,谁知谷庭仪老眼贼亮,竟然一下站起来看到他,“海涛,你莫躲,我看到你了,跟我进来!”
海涛只得带着两个兄弟跑上来,问个安,看着寻香和沛林,却不敢轻易说话。
寻香眨几下眼。谷庭仪转着看着寻香,“香儿。少和海涛说假话来哄我安心。我给你们说,若是说真话我还受得住,若是说假话哄我,事后我可是真的会受不住。”
“进屋说话吧。”沛林连圆着场,怕祖父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