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丰可是长孙子。华姿又是威远候夫人。这脸可不能丢。拿帐上的东西,只怕到时大家有意见。”
谷庭仪拿着帐本,看了看,“唉,只有两千多两的东西没上帐,我记得原来可是不少的,一定是你经常给儿孙们东西。月鹃,你把寻香叫过来。”
“我还不是为了让谷家安定和睦。”莫氏坐到卧房一椅子上,只拿这两千两给沛林和寻香着实不够。老王大夫说了,有的药得上巡州去配,没准得上皇城才行,沛林现在这个样子,要想治好起来,可是个无底洞。
寻香跟着月鹃来到祖母屋里,看到老两口拿着个帐本,对视着发愣,行个礼,问:“祖父祖母叫我何事?”
谷庭仪指着桌上一个小箱子,道:“寻香。下午的事,你知道。现在不得不开始作打算,我们手上的私房只有两千多两的东西了,先交给你,沛林治病很用钱的。免得明日大家清帐时,有人打这些东西的主意。”
寻香不知该不该接,脸一红,两只手在衣襟下绞来绞去。
“我知道寻家的孩子好面儿的。这些钱不多,是我对沛林的心意,只是托你保管,免得发生什么事情,断了沛林的治疗。”
唉——
再要面子,这时也要不起的。寻香只得抿紧唇点点头。
“这是巡州城的一处房契。”
谷庭仪从袖子摸出一张纸,一直恍恍忽忽的莫氏陡然惊醒,老头在外面居然还有一幢房子?
“那院子很普通,但是足够我们以后住。这个是我留着,怕将来儿孙不孝的,又或者有什么变故,我老两口无处可去的。以后我们跟着你和沛林过。你是个善良的人,我相信你不会欺负我们两个老人。”
谷庭仪十分理智,如今已是年近七十的老人,在不是原来当官时,处处镇得住人。
“我们以后搬去巡州城?”寻香惊喜地接过房契,折起来收进袖子里。
莫氏这个时候,顾不上问老头怎么还有一处房子没告诉她,长叹一声,“老太爷,恐怕我们跟他们去不了巡城。”
谷庭仪下巴上的胡子一抖,两眼瞪圆,“分好家,我爱上哪就上哪,谁管得着?”
莫氏看一眼寻香,想有的话当面说好。叹道:“你不知道,现在已经有人造谣,说你和寻香之间有瓜葛,若是我们跟着林儿他们,他又不是谷家的孩子,只怕儿子们不依。”
谷庭仪气得翻白眼,倔强的脾气上来:“哪个烂嘴巴打胡乱说?他们越这样,我越要跟着林儿!”
祖母都知道那谣传了,寻香低着头,不知说什么好。
“大家还是暂避一下谣言。等寻香和沛林搬出去后,谣言自然就平息了。我们若是非要这时跟着去巡州,只怕造谣的用心险恶,传将出去,令儿孙们抬不起头。虽然我们关心沛林,可是自己的儿孙也不能不顾吧?难道你想谷家从此开始破落?寻香,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