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凤和春桃听到外面的声音,走出来,见六少奶奶似乎在外面站了好一阵。连忙福礼,“六少奶奶,安。”
杏儿握着一把菜刀,跑了回来,彩凤和春桃连忙怯怯地躲到寻香后面,戚戚地道,“六少奶奶救命。”
“李妈妈。拿下杏儿。”寻香声音冷沉地喝了一声。
李妈妈愣了一下,主子不叫吴妈妈,却叫她去挡刀口,转瞬一想,六少爷才说过,松香现在还是吴妈妈当大。
杏儿扬着刀,看看寻香,想绕过她砍过来,可是寻香粉稚的脸上,挂着一层森冷和冰霜,眼神里散发出两道威严的目光。
“杏儿,你要砍死我吗?”寻香声音不高不低,也不带表情地,却震慑人的内心。她在寻家时,毕竟是嫡女大小姐,虽然一向温良。可是跟着梁妈妈,常见她收拾下人,早就耳濡目染的学会了一套,前世软懦,皆因‘好女不出头,在婆家要恭顺’的观念,今世观念一改,言行自然和前世不同。
杏儿怔了怔,她再想六少奶奶死,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砍到她的,手一软。李妈妈趁势夺过她的菜刀。
“吴妈妈,李妈妈,把凶手绑起来。”
大婚那天,杏儿敢在醒酒汤里作手脚,晚上明目张胆爬六少爷的床,还敢和寻香抓打。这一笔帐,寻香这几天没空跟她算。现在文氏送了两个妖货过来,和杏儿不合,闹出来事,正是机会收拾她。
彩凤和春桃没想到六少奶奶会帮着她们,便来劲了,春桃红口白牙地告杏儿的状,说她不愿与她们同住一屋。彩凤则进屋去找绳子绑杏儿。
客厅里,寻香坐在上位。
“六少奶奶,冤枉呀。”
杏儿今天倒霉透了,被两个婆子,两个丫环合力摁在地上,绑成个粽子,抬到客厅,扔在地上。她大声哭,心里暗道不妙,少奶奶要报大婚那晚的仇,只希望院子外面有人经过,听到她的哭声,往东院去给张妈妈报个信,好来解救她。
“冤枉什么?我只看到你拿刀要行凶。松香院绝不姑息养奸。李妈妈,你在谷家多年,按谷家的规矩,怎么处理好?”寻香大义凛然地道。
不待李妈妈说话,彩凤已经娇声说道,“六少奶奶,这种情况,不是送官,就得家罚伺候,先杖刑,然后卖出去,以敬效尤。”
李妈妈和张妈妈暗中有交情的,没想到彩凤和春桃一来,就踩杏儿得这么厉害,按规矩,让少奶奶撞见她拿刀行凶,真是要送官的,不送官就要杖刑,然后卖出去的,可是她怎么好得罪张妈妈?
便叹道,“我往日在大太太跟前,跑腿的事做得多,对于规矩,倒还不是十分清楚,按理杏儿肯定该罚,可是怎么罚合适,还得向大太太请教。”
彩凤“哼”地一声,李妈妈是怕得罪张妈妈。却不知文氏要送份大礼给六少奶奶,故意将办事不得力的杏儿给六少奶奶出气的。便袖子一卷道,“李妈妈,哪里有杖棒,只管拿来,我来处罚恶人,若是打死了,打坏了,不合规矩,我甘愿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