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位女性接待员拉在一旁,“你这里有一位叫桂叔的管事,能帮我找来么?有点事儿找他。”
她那圆圆的大眼睛好似会说话,看着嘟嘟,她点了点头。将嘟嘟轻轻扶坐在栈桥的木椅上,她就这么施施然的离去了……
嘿!就这么简单?什么也不用问,什么也不用说,这就帮着给找去了?
嘟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婀娜而去的背影……
一回头,才发现阿尔芙公主殿下,正背对着夜色下那浩瀚无边,虚无缥缈的湖景,静静的看着自己。
“你觉得,”嘟嘟指了指离去的招待员,“能给找来不?”
阿尔芙公主却只是笑笑,“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做?”她轻声问道。
“嗯,”嘟嘟点点头,摸了摸温度尚好的清茶,起身给公主殿下倒了一杯,自己却满上了一盏温酒,“先问问清楚吧……”试了试酒温,他举起半两的酒杯,一饮而下。咂了咂嘴,“好酒!”
一道细腻的火线,不散不逸的顺着食道,烈烈的滑下。那爽咧的口感,在胃里砰然炸开的火热,令嘟嘟不禁开声赞道,“好一个秋藏!”
“问清楚之后呢?”
“沫儿不能这么惨的白死。”摆了摆手,嘟嘟似乎不愿意继续就这个问题再说下去。
“甚至不惜搭上你的生命?”
“呵呵,我的生命?那只是一钱不值的东西……”
阿尔芙公主听他这么说,眼神深处不为察觉的出现了一丝黯淡。你的生命,在我看来无比珍贵呢,接触者……
“能帮我也倒一杯酒么?”她转头,看着那夜幕下银鳞微漾的昆明湖,轻声的说道。
…………
嘟嘟开了门。
门口是一位满脸沧桑的中年男人。
“你就是桂叔?”嘟嘟问道。
迎着嘟嘟,门口这人却也不冲里间张望,只是回道,“不敢当。鄙人秋藏外间管事桂淑勤,喀山伯爵夫人在否?”
“请进!”嘟嘟将此人让进上层的客间,他伸手和这位桂叔握了一下,落座后开门见山的开口说道,“喀山伯爵夫人在,不过要找你的人是我。”
桂叔似乎并不觉得突兀,在这里,在秋藏,客人的一切要求都是合理的。所有的服务人员,上至管事,下至接待,唯一的任务就是尽量满足客人的需要。
他唯一觉得有些奇怪的,是这位显然很年轻的小伙子与他相握的手,很烫。
那很有力度的一握之后,他的手甚至有些发麻。
没有敢问您贵姓,您怎么知道我被唤作桂叔……这样没有营养的客套。
桂叔在身后甩了甩微麻的右手,冲嘟嘟很职业的笑了笑,“不知这位先生找我何事?在秋藏的范围之内,鄙人知无不言。”
嘟嘟点了点头,“是这样,桂叔……”
“您叫我阿桂或者桂管事都行,桂叔,鄙人不敢当……”
“我有个朋友,沫儿……不知道桂叔对她可有点印象?”
嘟嘟尚未说完,桂淑勤就猛然间警觉的抬起头来……
“不知您是沫儿的……”
“朋友。”
“哦,”沉默着半晌无语,他只是上下打量着嘟嘟。“未敢请教您的名讳……”
“嘟嘟。沫儿是我一位关系很好的朋友。有几年未见……今天却突然得知沫儿已经故去……”
桂淑勤默默的点了点头,却沉默不语,似乎在思索着些什么。
半晌之后,忽然沉声开口说道,“沫儿的事儿,你来找我怕是不太合适吧……该说的,不该说的,我这儿已经给三泰讲明白了……”
显然这位桂淑勤已经反应过来,三泰与嘟嘟的关系。
“哦?那我想请问桂叔,你看我应该找谁比较合适?帕翠克温德?”
桂淑勤再次笑了,他轻蔑的看着嘟嘟摇了摇头,“那是我东家,你想找他也得有那个本事!”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该找他的时候我自然会去……”
“好大的口气!”桂淑勤嗤笑一声。
嘟嘟摆了摆手,他没兴趣纠结这个问题,“我现在只是来问你……”
“你算是什么东西!张口闭口来问我?!每年好像沫儿这样的货色,经我手来来去去的没上千,也过百!有事都来问我,我还要不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