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昊坐在榻上,接过碧瑶递来的水就灌了一大口。
碧瑶轻声的问刘昊:“一个洛阳尉,因为什么请你喝酒呢?”
刘昊盘着腿将原因说了一遍。碧瑶听了皱着眉说道:“刘郎真的可有把握?此等文人心气颇高,如此低三下四求你,假如刘郎治不好,怕是对我们不利。”
“放心吧,我自有手段。别忘了你男人可是无所不能的。”刘昊贱贱一笑,话中若有所指。
这狐狸精起身站了起来:“灵儿妹妹说今晚要与奴家还有丁香妹妹一块睡。”说完扭着她那翘臀就走开了。
刘昊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的吞着口水,早晚有一天会把你按在床上,哼!
第二天中午,王湾如约来到刘昊家中。
刘昊和王湾正寒暄着,从马车里钻出一个瘦弱的小丫头,面黄肌瘦,甚至头发都干枯发黄。下车后她畏畏缩缩的站在王湾身后。
刘昊叹了一口气,历史上王湾的仕途止步于洛阳尉的原因,或许就是因为一心系在了这个女儿身上。
灵儿乖巧的牵着这个女孩儿去了后院玩耍,刘昊和王湾在前厅坐着聊天。
“小女名叫婉婷,她母亲早年病逝,我因受命编校书籍而无暇照顾,时至今日,悔不当初啊!若不是我贪图名利,小女何至受此大苦。”或许是想到了对女儿的愧疚,王湾眼含泪花,语无伦次。
刘昊看不得人流泪,当即劝了几句,然后拉着他去了后院。
小丫头正在和灵儿玩跳棋,虽然还是畏畏缩缩的,但是比刚下马车那会儿已好了许多。看来并不是很严重。
刘昊估计是这丫头从小失去母亲,而父亲又忙着编书,自小养成了内向的性格。而王湾察觉到孩子有问题的时候,不明就里的抓各种药,这丫头当然是越来越内向了。因为喝了太多中药又产生了厌食症。最终导致了孩子变成了这样。
刘昊轻声对王湾说道:“先生可以去药店买些干的山楂果,用糖水煮来吃。”
王湾疑惑的问道:“吃这个管用?”
刘昊淡淡一笑:“此物最开胃,你也可以吃,对身体好。”
王湾听了摆手说道:“若是能将婉婷治好,某就算现下死了也无悔。”
“先生你错了,你现在是婉婷唯一的亲人,假如你有个三长两短,婉婷怎么办?以后你还要给婉婷找个好人家,还要抱外孙,事情很多的。”
王湾听了满脸惭愧:“小郎君说的是,是某失了计较。”
午饭时候,刘昊让刘三抱来了一罐烧刀子。刚倒进酒杯,王湾就吃惊不已。
“此酒闻起来就已醉了三分,且又清澈透明,应用上好的白瓷作为酒具才是般配。”看来王湾也是个酒鬼,看到烧刀子两眼直放光。
“白瓷?可是青花瓷么?”刘昊前世对瓷器不了解,只是喜欢听《青花瓷》这首歌罢了。
“青花瓷?这名字倒也贴切。某家里正好有一个御赐的白瓷瓶,既然小郎君喜欢,明天某就给小郎君送过来。”
“先生客气了,君子不夺人所爱,小子只是一时好奇罢了。”青花瓷不是宋朝才大规模生产么?现在就算有估计也是贡品。老百姓难得一见。
“君子有成人之美,况且小女之症还需小郎君费心。莫要再推脱了。”王湾倒也是个敞亮人,看来费送不可了。
刘昊和王湾说话的时候,王湾的女儿婉婷小丫头正在对着一盘卷尖用筷子夹着糖醋排骨小口的吃着,虽然看起来和灵儿的食欲没法比,但是丝毫没有厌食症该有的表现。
王湾见他女儿吃的香,老怀大慰。端着酒杯就一饮而尽,眯着眼睛回味一阵,将酒杯重重的顿在桌子上豪情激荡:“好酒!”吓得婉婷手里一哆嗦,差点把筷子扔了。
“当年某也是登士及第,也曾有幸得陛下赐酒,后游历四方,天下美酒喝过不知多少。但是若论这滋味,那些美酒与此酒相比却不及万一。敢问此酒可是小郎君所酿?”
没等刘昊开口,灵儿那丫头就絮絮叨叨的讲起了刘昊病之后的所作所为,刘三站在一旁也不时的插嘴补充。王湾父女惊得目瞪口呆,就连小丫头也忘了吃菜。灵儿还把她贴身收着的刘昊写的让她练字用的瘦金体拿了出来,看得王湾一直吸气。
许久之后,王湾站起来,后退一步,很是庄重的冲刘昊一揖到底:“小郎君之才情,某方得知。此前不敬之处,还请见谅。”
刘昊得意之余连忙起身拉住他:“先生何故如此?小子本就是商贾人家出身,年少无知,以后还需先生多多提携。好好的一顿饭,看你弄的这是什么?”
“某实在当不得‘先生’这个称呼。小郎君于诗词、书法、音律中皆可称为大家,于格物和经商之道,亦是有独到的见解和手段。旷世奇才啊······”
几句话夸得刘昊脸红不已。不论前世还是现在,刘昊一直秉承着低调做人的宗旨,现在冷不丁被一个历史名人夸奖,实在是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