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慎言道。
“你可认识太子?”皇上问。
“认识,是太子指使我配合云国皇室,也是太子指使我,截住宁无双,切不可让她赶回帝都。”慎言很爽快地作了证。
“可有证据?”
“草民有太子亲笔书信与他私人印信为证。而且草民知道太子有多处不能够让人知道的宅子,草民愿意把地址和暗道都写下来。”
说罢更是配合着宁洛歌把那封赫连子煜亲自写的印信给呈了上。
“罪证确凿,太子你还有何话讲?”皇帝已经平复了怒气,此时的声音只是冷冰冰的。
“儿臣是被陷害的。儿臣这里有一份可以证明儿臣无罪的证据,还请父皇过目。”赫连子煜眼里始终带着淡淡的笑,仿佛早就对着一切胸有成竹,此时即使是罪证确凿,他却仍旧气定神闲。
“呈上来。”皇帝的脸冷得像冰山,他看着赫连子煜,说道。
随即赫连子煜同样递上了一封信,宁洛歌注意到他在递上那封信的时候,嘴角有抑制不住的笑意,但最后还是被他生生地给憋住了。
信被拆开,宁洛歌看着皇帝的脸一点点地变化,从冰冷到震惊到惶恐到平静,最后竟然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他忽然挥了挥手,“都起来吧,原来是这样,不过是一场闹剧,都散了吧。”
宁洛歌简直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面对急转直下的情况她甚至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缘由。
而一旁的赫连子煜则已经拍了拍袍子,站了起来。
宁洛歌见状急忙说道,“草民还要指控太子殿下以权谋私,混乱朝纲,滥杀无辜。”
朝堂上一下子就又静了下来,原本已经打算离开的皇帝忽然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很奇怪。
宁洛歌则顾不得这么多,只是自顾自地大声说,“陛下还记得前些日子血洗普陀寺的案子么?还有私炮房爆炸一事?甚至是前太子倒台,这一切,”宁洛歌顿了顿。
皇帝停了下来,看向殿阶下跪着的宁洛歌。
而宁洛歌的声音越发地洪亮,“这些都是太子殿下主使的!”
“啊?!”百官瞬时间惊诧地抽了一口气。不敢置信地望向已经站起来的赫连子煜。
“草民本想给皇家给太子留下一些颜面,但眼看着太子就要逍遥法外,草民不能再姑息心软,这些案子的证据草民都有,这就呈给陛下!”
说罢便把怀里的最后两封信拿了出来,她的手是微微颤抖的,皇上显而易见就是在偏向赫连子煜,心意已定,她却硬是要以卵击石。手里的证据都是子谦和大家辛辛苦苦搜集来的,她如今交上去,若是半分作用也起不了,那她又当如何是好呢?
在大臣面前,皇上果然坐了下来,刚才他的那一句“是误会”就已经让大臣们莫名其妙,如今若是证据连看都不看,那便有些太过明显了。
皇帝重新坐回龙椅查看了证据,大殿之上安静地落针可闻。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个人的心里都在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毫无声音。
“来人。”皇帝的声音在大殿响起,掷地有声。
“在!”四名侍卫走了进来。
“把太子押入大牢,听候发落。”说完了这句话,皇帝整个人便都颓了下去,他的眉目间显示着疲惫,靠在龙椅的扶手上,他按压着眉心。不听赫连子煜的“儿臣冤枉,父皇明鉴”也不听宁洛歌的“皇上请再三思”,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退朝”离开了。
宁洛歌显然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情况,还要再说什么,却被身后的卓钰和戴宗给拦住了。
而被侍卫押下去的赫连子煜却露出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意,经过她身旁的时候,她听到他的声音,他说,“你赢不了我。”
宁洛歌攥紧了拳头,冷冷地望着龙椅,压制着心中的怒气,今天这一局,她确实是输了,而且输的一塌糊涂。
“姑娘,走吧。”卓钰道。
大殿上所有的大臣都缓缓地退场了,只剩下卓钰和戴宗还在宁洛歌身旁。
“今日的局面不算太坏,起码姑娘没有因为击登闻鼓而被皇上处罚,那就说明皇上心里是认可姑娘所说的太子罪证的。另外,不论怎么说太子被下狱了,这第一步还是好的。”戴宗有条不紊地分析,一板一眼。
“不错,当务之急还是回王府,把今天的事情和王爷汇报一下,要我说,最应该调查的是太子给皇上那份证明他清白的证据究竟是什么。”卓钰点了点头。
被两人夹在中间的宁洛歌此时并没有二人说的那么懊恼,相反她很冷静。
两人的判断都非常准确,也正是现在的当务之急。她心中甚是还甚为欣赏身边这两个人,能够在刚才站出来,没有让她铸成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