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月蓉的身段和音容,宁洛歌就觉得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要死不活的。
此时的她恨不得去醉仙楼,踹开月蓉的房间,把月蓉床上的赫连子谦给押回来。
可是,她凭什么呢?就说他们相爱,可是她也拉不下那个脸啊,而且那和刁蛮泼妇有什么区别?
最最重要的是,宁洛歌的性格注定了,这种事情她一辈子也不会去做。就好像是她一辈子也不会去问赫连子谦“月蓉是不是你第一个女人”这种问题。
宁洛歌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最近真是诸事不顺。
长生馆因为姜华的事情还没结束,现在被勒令不许开门。可就算是能开门了,那治死人的流言蜚语要怎么改变呢?
至于其他,宁洛歌想想都觉得头疼。
于是,宁洛歌就在各种翻滚中,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宁洛歌就爬了起来,顶着黑眼圈,练剑。
她的武功如今已经烂到了一定境界,至于内力无论怎么修都毫无起色。
尽管她知道应当是损伤了静脉,但却一直刻意忽略她这辈子也不可能有绝顶轻功这个事实。
赫连子谦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他一身黑袍,华贵大气,透着沉稳和含而不露的霸气,大步流星地回来,经过宁洛歌的时候,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径直就进了卧室。
看他那个样子,宁洛歌不知怎么,本来是关心的话,出口了就变成伤心的话。
“王爷真是勤恳,不肯浪费半点时间,不但一整夜办公都不休息,一大早连早饭都未动,就又要处理公务了呢。和王爷比起来,我真是惭愧啊。”宁洛歌半讽半激,心里有气,说什么都是带着火药味。
“人贵在自知与自制,过于放纵自己,只会养大了心魔。”赫连子谦神情淡漠,声音平淡。只是轻轻地看向宁洛歌,薄唇轻启。
听了这话,宁洛歌倒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了。而赫连子谦则是眼神深邃,眼神似是看着宁洛歌,又好似想要穿透她看些什么。只是短暂一瞥,随后他进了屋里。
不一会,宁洛歌见他换了一身月牙白的长袍,这一套衬得他气质卓然,优雅高贵,又是一阵风似的,走了……
宁洛歌本来还想要叫住他,但看他那一副“我根本不想见到你”的表情,宁洛歌准备好要说的话就全都被堵回去了。
她一个人吃了早饭,估摸着约好的会审时间要到了,宁洛歌前往大理寺。
因为姜华是礼部的人,赫连子逸是他的直属,皇上虽然让他负责这个案子,但是审理案子为了避嫌却不能只有他一个人。
原本皇上指派了沈正文丞相和戴宗大人与赫连子逸一起审理,只是当赫连子逸和宁洛歌到大堂上时,却看见赫连子煜和赫连子谦都端坐在上座,一左一右,一个一身明黄色太子常服,一个一身月白色便装,看得宁洛歌头疼。
早上贬损他,是生气他躲着她,没想到他是真的有事情,而且还是姜华的事情。
“二哥,三哥。”赫连子逸和两位皇兄行礼。
“开始吧。”赫连子煜说完,转头看向宁洛歌,出其不意地冲着宁洛歌笑了笑,那笑容熟稔得很,好像是看见了老朋友。
宁洛歌悻悻地也笑了笑,作为礼貌。
刚刚坐上主审座位的赫连子逸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右侧的气压骤降,略略瞥了眼自家二哥,面无表情,只是……脸好像比刚才还要黑。
“带犯人。”赫连子逸淡淡地道。
今儿在场的几乎都算是自家人,赫连子逸平日里就最烦那一套繁文缛节,此时只是轻描淡写地开堂,便进入了主题。
姜华和苏瑾被侍卫带了上来,宁洛歌瞥了眼二人,都很好,而苏瑾看来被照顾得还算好,没瘦,脸还很红润。
宁洛歌向赫连子逸点了点头,眼中有感激之意。
赫连子逸接收到,眼神一晃,随即朗声说道,“凤凰公子说他知道是谁杀害了死者,也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臣弟禀明父皇之后,今日开堂会审。劳烦两位皇兄陪臣弟一起,还死者一个公道。”
“自然。”太子说道。随后赫连子谦也点了点头。
“那就请凤凰公子说说看,此案究竟是怎么回事。”
“宁某先谢过皇上以及各位殿下的信任。”宁洛歌清了清嗓子,“当日的事情,其实说来简单,之所以之前宁某一知半解,完全是因为宁某想错了路。宁某一直在寻找陷害害死死者的人,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线索。而宁某找不到线索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