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角只有苏拓的书房,所有的客房都在东北方向,这么晚了,赫连子谦去苏拓房间做什么?他刚才说的明明是回房休息。
“我到了,麻烦管家了,您回去吧。”
“公子歇着,老奴不打扰了。”
“咯吱”,宁洛歌开门迅速地合上。
突然一阵眩晕感袭来,她脚步有些虚浮不稳,宁洛歌连忙扶着桌子坐下,眼前的物事都化作了三个四个,在宁洛歌的眼前晃来晃去。
宁洛歌直觉不能让自己晕过去,她拿起一个茶杯猛地敲在桌子上,“咔嚓”地一声,杯子裂成了几片。
宁洛歌晃晃悠悠地伸出手臂,摸了几遍才摸到其中最锋利的那一片碎瓷片。她握着瓷片,把最为锋利的部位对准自己的手掌,毅然地划下来。
“嘶”尖锐的刺痛让宁洛歌猛地抽气了一声,但同时也让她清醒了过来,连忙从腰间掏出解迷药的药丸服下。
过了一刻,宁洛歌才感觉神志清醒了一些。
她看着从手掌中流出的鲜红的血液,意识到自己是被赫连子谦给下药了,思前想后,宁洛歌觉得问题应该出在宁洛歌闻到的那一股来自赫连子谦的气味上面。
那味道可以掩盖迷香。
又过了片刻,宁洛歌彻底恢复了神智,也越发对赫连子谦好奇起来。
这个男人三番两次的救了自己,却又在今日悄无声息地给自己下药,自己的事情他似乎全然知晓,但是他的事情宁洛歌丝毫不知道。
宁洛歌心中突然升起不祥的警惕感,这样的认知实在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但宁洛歌是谁,她从来不会在困难危险面前屈服。
更何况,那个困难还是自己都对付不了的人。
她宁洛歌这辈子还没碰见过拿不下的困难,越是这样,她越是兴奋。而今晚,既然赫连子谦这么想让她休息,那她就一定不能如他们所愿!
她倒是要去看看,他究竟在干什么。
夜,静地让人心慌。
宁洛歌悄无声息地落在苏拓的书房门口,书房烛火摇曳,影影绰绰地倒映着一个身影在伏案书写。
她曲蹲着身子,轻轻靠近房门,她的鞋上裹了一层布,再加上她们凤凰门独有的闭气法门,她相信即使赫连子谦内功登峰造极,也不可能发现她。
屏息静听,除了烛火噼啪地爆起声,屋子里没有半点声响。
没人?
宁洛歌小心翼翼地在窗上戳开一个小洞,目光所及是房间中的椅子,扫视一周,竟然只有桌案那里似是有人在低头书写什么,宁洛歌挑了挑眉,怎么就一个人?
掏出随身的迷香,轻轻一吹,随机便把迷香塞进了塑料孔里。
这迷香可是宁洛歌精心研制的,无色无味无痕,即使是点燃了也看不出来。而药效又是奇好的,即使是十头牛,只需要轻轻一闻,也可以立刻倒地人事不省。
“三,二,一,呀吼……”宁洛歌把迷香塞进腰带里,其实她也不想对苏拓下这么重的药,谁让那个连谦那么厉害呢,为了以防连谦或者别的高手在屋子里,宁洛歌必须下狠手。
“咯吱~”极其微弱的开门声轻轻响起,宁洛歌动作迅速地闪身进屋,转身,呆住。
宁洛歌缓缓走近书案,睁大了双眼看着书案上那个稻草扎成的假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惊讶。
没人?空城计?那人呢?
宁洛歌缓缓伸出手碰了碰书案上的茶杯,温的,看来刚刚屋子里确实有人。
宁洛歌一路走来,没有看到有人出去,况且来书房的路只有一条,如果书房里有人走出来,她是不会不知道的。
看了眼屋子里的摆设,她环顾四周,床铺,桌椅,书桌,每一样东西的摆设都和前世的一模一样,就连那墙上的字画,都是……等等!
那副字画!
宁洛歌疾步走到了那幅画跟前,仔细地端详那副旭日东升图。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旭日东升图……旭日东升图。宁洛歌默默念叨,仔细地端详这画中的每一处景色,大海,朝阳,倒影…..咦,不对,这太阳的倒影为何只是个半圆?
宁洛歌轻轻抬起手臂,抚摸上那只剩下一半的倒影,她会心一笑,果然!这里有个凹槽。
伸出食指轻轻一摁,“哐当”一声,一块铁板突然在宁洛歌脚下大开,声音不大,但还是让宁洛歌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