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柏昊还真没告诉过她,而且,看叶柏昊的吃穿用度一点也不像被克扣的,反而出手还很大方。
“要不是昊哥儿在皇上面前立了大功得了赏赐,哪有你们现在的好日子?年轻人得懂得惜福,咱们都从苦日子过来,有了难处更得互相帮衬一把。”
许嘉仁对叶柏昊过苦日子这件事持怀疑态度,但是大夫人和二夫人找她肯定没好事这是肯定的。
果然,这两人诉苦诉够了,二老夫人便道,“莲姐要出嫁了,当年你大伯父经营不善欠了不少银子,最后两腿一蹬人事不知,这烂摊子全留给了你大伯母,你大伯母那点积蓄全补了你大伯父的漏,如今她两手空空,你叫她拿什么给莲姐陪同嫁妆?”
这话还有几分质问的意思。许嘉仁只觉得好笑,这两个伯母是来找叶柏昊要嫁妆的?
这梁国公任劳任怨替过世的兄长养了一大家子闲人,而这帮闲人非但不知道感激,还觉得被亏欠了?
更何况,就算是没钱准备嫁妆,也应该去找梁国公或者窦氏去说才对,找叶柏昊来干什么?
许嘉仁正琢磨怎么拒绝这两位贪得无厌的极品,叶柏昊换了身衣服也坐着轮椅出来了。
“大伯母,二伯母,遇上什么难处就和侄儿说,咱们是一家人,不必见外。”
许嘉仁背对着大夫人和二夫人,一个劲儿的给叶柏昊使眼色,可叶柏昊就像没看见似的,一直和颜悦色的面对大夫人和二夫人。
叶柏昊和蔼的态度给了大老夫人和二夫人更大的勇气,“既这么,那我就和你直说了。昊哥儿啊,自从我和你大伯母他们搬进府里,也没亏待过你吧?你小时候淘气,把你大伯母在院里辛辛苦苦种的菜都踩烂了,你大伯母也没和你一般见识。你母亲过世那年,你从马上摔下来,断了两根肋骨,我那时候给你熬过骨头汤,你可还记得?”
求人帮忙先数一边过去所施的恩惠,难道过去施恩就是图日后的回报么。再说了,这点小恩小惠拿出来说好意思吗?
许嘉仁站到叶柏昊的身边,两只手故作亲密的放在他肩膀上,轻轻按了按。
叶柏昊道,“二伯母,这些我都记得。如果是莲儿的嫁妆,这您不用担心,父亲和我已经商量过了,势必让莲儿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大夫人听了这话面露喜色,正要开口道谢,二夫人横她一眼,抢先道,“也不光是嫁妆……哎,柏昊,我们这情况你也知道,窦夫人拿我和你大伯母当眼中钉,我和你大伯母住在这里实在是憋屈……我是想着,皇上不是赐了你一座大宅子么,我本来以为你成婚以后要搬进去的,可没想到你要搬回杭州,那宅子就没人住了……要不,你就叫我和你大伯母一家搬进去住,到时候莲姐儿直接从皇宅出嫁,看着也更体面。毕竟莲姐的夫君是大户人家……”
莲姐的婚事还是窦氏亲自帮挑的,对方是盐商大户邹氏,家境富有,虽说官家小姐配给商户人家名声不太好听,可莲姐不是梁国公所出,算不上真正的官家小姐,而邹家也不是一般的商户。
当时还是那邹家的少爷先看上的莲姐,窦氏只是起了个顺水推舟的作用。她想着为莲姐找个殷实的婆家,这样也好替梁国公府减轻负担,大夫人想想未来女婿这么有钱也不计较对方的出身,就这么一拍即合,婚事很快定了下来。
窦氏谋划的很好,以为可以甩掉大房这一家累赘,可没想到大夫人以邹家富有为由,竟然加倍的找三房要嫁妆,这三房的银子在窦氏手里把着,给外人她不甘心,于是便撺掇大房二房来找叶柏昊要银子。
嘉仁当即就黑了脸,“圣上亲赐的宅子给别人住,这对圣上也是种不敬。”
叶柏昊却道,“大伯母和二伯母也不是别人,既这么,那我便派人去修缮宅子,不日你们就搬过去吧!空置着没人住也对不起圣上的恩德。”
那大夫人和二夫人没想到叶柏昊这么好说话,顿时有一种天上掉馅饼的眩晕感,欢天喜地的和这位平时并无太多交流的侄子连连道谢。
临走时,那大夫人还对许嘉仁道,“你这儿的茶点可真不错,比你婆婆那儿的还好吃。”
就这么,大夫人临走时还顺了一把瓜子,许嘉仁看见了简直就像被冻结住了一样,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大房二房穷疯了也不能这么丢人现眼吧?
叶柏昊推着轮椅到她身边,接过她胳膊上挂着的那一篮子红枣,“你傻了?怎么一直提着?”
许嘉仁吁出一口气,此刻看叶柏昊平静的脸,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懑,“你才傻了!”
叶柏昊道,“莲姐是我看着长大的。”
许嘉仁咬着牙,觉得这人实在不可理喻,“你还是看着我长大的呢,怎么也没看你对我这么大方?你可真有钱啊,又是送皇宅又是送嫁妆,你个散财童子,把好东西都送给别人,看你以后会送你女儿什么!”
她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叶柏昊的钱也不是她在管,可她就是生气,只要和叶柏昊有关的事情都能让她很生气。花钱也要看给谁花,这大房二房明显是来占便宜的,这叶柏昊却甘愿当一个待宰的羔羊,他什么时候那么好性了?怎么对自己却小气的要命呢。
叶柏昊却忽然笑了,岔开话题道,“我女儿难道不是你女儿?”
许嘉仁莫名其妙看了叶柏昊一眼,发现自己又不小心说错话被叶柏昊找到了漏洞,脸刷一下就红了,她顺手从从叶柏昊手里掏出一个大红枣,擦都没擦就恶狠狠咬了一口,“谁……谁跟你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