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送走,夫人那里我去说。”许洪业道,“你三哥当务之急是把书念好,其他事情想都不要想。”
“那……您能不能帮女儿把那丫鬟娘的卖身契要回来?”许嘉仁知道,如果平宁走了,王氏肯定不会放过平宁的娘,这样平宁还是被王氏拿住了把柄,若想彻底解决平宁这档子事,就是把和她有关的一切都送的远远的,永远绝了后患。
许洪业自然应允,许嘉仁拿到了平宁和平宁娘亲的卖身契便附书一封给远在江南之地的母舅家送去了,平宁临走前说要见许嘉仁一面,妙梅也替平宁说情,许嘉仁只是懒散的歪在塌子上,“妙梅,我对平宁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妙梅这才识趣的退出去,半个时辰后才回来,“姑娘,平宁刚刚在门外给您磕了三个响头,她说谢谢您的恩典,来生再报答您的恩德。”
许嘉仁没有说什么,她心里只是发愁以后不能出门这件事。
妙梅忽然给许嘉仁跪下来了,吓了许嘉仁一跳,“姑娘,您罚奴婢吧,其实平宁那些事奴婢都知道,可是奴婢没敢和您说。”
“为什么不敢和我说呢?”许嘉仁明知故问,这也是考验妙梅的一个机会。
“奴婢怕您知道了这事会为难平宁,奴婢和平宁姐妹一场,实在不忍心她走了歪路。可奴婢现在明白了您是真的为奴婢们着想,是奴婢小人之心了,奴婢错了,以后绝不会再向您隐瞒任何事情。”许嘉仁对平宁的处置确实不是她一贯的作风,妙梅虽然一直在为平宁求情,可是她心里相信这些都是没有用的。可她万万没想到许嘉仁并没有为难平宁,而且还是真心的为平宁安排了好归宿,妙梅觉得,他们家姑娘打骂他们归打骂他们,可是关键时刻还是可以依靠的。
这件事情让妙梅彻底对许嘉仁死心塌地,可对许嘉仁来说,妙梅可以信赖,却不能重用。她自知自己心软的弱点,所以并不需要一个比自己还善性的丫鬟帮扶自己,想来平宁走了她也该物色下一个人选,晚了一步又会王氏安插人手的机会。
圣上班师回朝后,许洪业总算松了一口气,他不再整日埋首书房,终于开始往后院跑了。不过自打出了平宁那件事,许洪业一连几天都没进王氏的院子,而是跑到商姨娘院里去了,这可把商姨娘嘚瑟坏了,而许嘉仁则是端着茶连连叹气。她知道王氏受冷落和自己那日去找许洪业脱不开关系,可是却不小心给了商姨娘得意的机会。
“五妹妹,想什么呢。”许嘉蓉忽然来找她,还给她带了字帖,说这是颜公真迹。
虽然许嘉仁对文物不太感兴趣,可以她对许嘉蓉的了解,这是许嘉蓉压箱底的宝贝了。无事献殷勤,八成是有求于人。许嘉仁听许嘉萱说起许嘉蓉这几天为着自己的亲事愁眉不展,听说那叶大公子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在平城那边将养了些日子病情还是不见气色,后来圣上便下旨把人送了回来,又四处召集名医为他诊治,可情况还是不大好。
许洪业碍于梁国公府一片愁云惨雾,也没好意思提退亲的事,许嘉蓉是不愿意退亲的,她还盼望许洪业能在最后这段时间改变心意,可她自己不好意思说,这几天听说五妹妹又讨了父亲欢喜,这才厚着脸皮来找许嘉仁说项。
许嘉仁实在是不理解许嘉蓉的思维,许嘉蓉刚艰难的开了个头,许嘉仁便打断了,“大姐姐,这种事情我是插不上话的,而且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怎么好过问这种事。”
“父亲最疼你……”
“父亲对我们姐妹爱护之心都是一样的。父亲这样做是为了你好,虽然那叶公子救过皇上,皇上定然不会亏待他,你嫁给他肯定是衣食无忧荣享富贵,可他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你知不知道?若真是那样,你就要伺候他下半辈子,任劳任怨把自己磨成个老妈子,明明是金樽玉贵的女儿为何要作践自己呢?i”
许嘉仁这话说的重了,果然引起许嘉蓉的不满,而且在她那多愁善感的心上给许嘉仁狠狠记上一笔:无情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