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身着红蟒锦衣,目光阴冷的扫过诸位大臣,看的场中所有人甚至连带着周围的锦衣卫背脊都一阵发凉。
红衣太监展开圣旨,目光掠过众锦衣卫:“奉天承运,陛下有令:”
他顿了顿,仔细再看了一遍人数,突然厉声道:“打!往死里打!统统打死!一个不留!行刑手不准用刀!”
随后扭头看向锦衣卫,声色厉茬:“锦衣卫听令!在场中人有人在行刑途中哀叫者、哭泣者甚至出声者,率队登其府上!夷其三族!”
说罢挥袖入了皇城,那一天清晨…鲜血从皇城前蔓延至京城上下,抄家夷族者数不胜数!
此日,世人皆知秦帝震怒,大秦终究是苏家的大秦。
“报!”
“嗯,呈上。”冉云歌揉着眉心看着桌上的案牍,苏帝下旨雷霆改革,把大秦帝国分为十二道二十四郡,原本的地方制度彻底改变了。每郡设立巡抚执掌各郡事务,同时设立监察使制衡巡抚。各郡漕运银钱等事务由新设立的漕运使监管,同时在京城设立御史督察院,负责弹劾百官。
“不妥。”冉云歌蹙眉,提笔写了份奏折。批改审阅之后又搁置在了桌上,叹了口气就走了出去。
冉云歌推开相府大门,迈步就往皇宫走去,突然又愣在了那里。
只见行道上人影寥寥,一名男子束起满头青丝,身着玄袍迈步向她走来。
一个步子迈到她跟前,笑道:“我回来了,想我了没?”
冉云歌不由翻了个白眼:“你才走多久啊,我干嘛想你。”
苏黎墨委屈,可怜巴巴道:“我可是你娘子啊,娘子不见了相公就不担心奴家嘛?”
“呃,”冉云歌突然被他那娇滴滴的声音给梗住,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得瞪着他。
“来吧,”苏黎墨突然笑起来牵过她的手,道:“相公我带你去看一场热闹。”
“什么热闹?”
“你来了就知道了。”
京城外,苏黎墨和冉云歌坐在马车里,撩开车帘望去只见大大小小三十二块由海上运来的礁石伫立在皇陵前,鼎钟塔各项祭天物件全都摆着最大规模的。总共估计有好几百名道士盘坐,口中整齐的念念有词。
钟鸣鼓敲,香烟萦绕之间一幅幅十八层地狱与三十三清静天图朝天铺在地上,几百名道士齐刷刷睁眼来往踩在图面上,中央摆着一口金漆棺椁。
“嘿嘿,这叫周天大祭,可是最高规格的往生仪式了。”苏黎墨一边比划着一边认真地跟她解释道:“需得东海海面上的三十二块珊瑚礁石,再加上历代天师大真人的手绘养生图由三百二十名大道士斋戒三十日才能成功呢。”说罢他又不满道:“也算是便宜白馨儿那毒后了。”
冉云歌清清淡淡的扫过一眼便觉无趣,仰头劝道:“算了,也当是给她送终了。一场大祭而已。”虽然她竟俏皮地眨了眨眼,笑道:“改明儿我的皇子大人要是什么时候夭折了我也启奏陛下给你弄一场这个。”
“你!”苏黎墨被她呛的说不出话来,却又话锋一转,上前一下抱住她亲昵道:“好啊,不过之前能给本宫生个孩子嘛,本宫特喜欢孩子了。”
“你得了吧!”冉云歌一下挣脱他,便准备一脚踢他下车,却又认真起来问道:“皇上改革是怎么个回事?十二道二十四郡那个,你提议的?”
“不是啊。”苏黎墨一头雾水,却又突然醒悟:“噢,你说那个,那是我父皇自己的想法,怎么了?”
冉云歌皱着眉,沉声道:“十二道在我看来其实是粗略可行的,不过陛下动作太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样只能适得其反迎来朝堂上下的大反弹。而且就连百姓们也未必乐意。”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苏黎墨仔细得想了想,道:“大秦积患已久,宦官奸臣在其位不谋其政,如果只是一味讲究渐进之法。恐怕朝堂还未肃清庙堂之下就已经有百姓揭竿而起了。”说到这里苏黎墨严肃起来,眼中闪着镇定得光芒:“如今的大秦,可实在是等不得了。”
“嗯。”冉云歌揉着眉心仔细思索着苏黎墨的观点:“此说也有可取之处,不过我还是觉得当快则快当慢则慢。宦官奸臣自然要加快肃清,可是若是事关百姓国体——万万急之不得。”
她仰着头望着苏黎墨,沉声道:“不是每个百姓都像你这么认为,他们只顾的今天自己碗里锅里的够一家老小吃饱。你若是敢让他今日家里揭不开锅,他明日就敢让你皇床之侧不得安寝,划算吗?”
苏黎墨叹气:“就如你所说,此事急之不得。可要改订策议也急之不得,我们再认真商议一番然后再上报给父皇吧。”
冉云歌沉默,最后还是点头道:“也好,先回相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