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也是第一次听赵武说起，他不禁问道：“那我们的几个邻居呢？”

“都死了。”赵武说，“包括之前被华五他们医治得醒转过来的人，昨天一起毒发，在同一个时段里，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十一个人全部毒发身亡，他们死的时候，全身冒着脓水，脓水从皮肤里钻出来，好像是有力的刀尖刺破皮肤一样。那些脓水还冒着烟，发着恶臭……”

“这么严重？”冯老说，“如果不采取措施，尸体可能会加速腐烂，最后只剩下一堆脓血。”

“对，冯老您说对了。”赵武说，“将尸体搬运到太平间的功夫，那些尸体就加速腐化，到最后，连骨头都没有剩下，只有一滩黏糊糊的脓血。”

三人都感到心里好像压了一块石头。

冯老给赵文打气：“赵文，你不要有心里压力，你能坚持到现在，说明你身体的抵抗力是好的，毒素暂时还不会加速蔓延，这样好，给了我们缓冲的时间。”

“对，哥哥，顾盼盼在遗书里说，你就是那个可以将异种的基因相容的人……”

冯老立即打断道：“你说什么？难道顾盼盼死了？”

“死了。自杀。临死前留下遗书，说一切都是她做的。”赵武简单的说道，“将所有的罪行，都揽到了她的身上，一死了之。”

“不可能的。顾盼盼这孩子……唉。我和他爸爸曾是至交，他出国后我们才联系淡了，没想到啊，她自杀了。”

赵武没有告诉冯老顾盼盼死亡的疑点。在交谈中，赵武发现冯老的精神状态很好，眼神矍铄，走路稳健，比上一次见他看起来要年轻一些。

赵武要急着回局里，于是将赵文托付给冯老，临走前赵武一步三回头看赵文，好像明天的试药决定生死一样。

“瞧瞧你弟弟，看你的眼神好像是生离死别。”冯老玩笑道，“如果你要犯病，你早就犯病早就死了，怎么会等到今天来试药。”

“冯老是说我幸运吗？”

“我不排除幸运的因素。但是我还是想从科学的论理入手，你没有被毒素弄死，反而与之相容，我想你这个个体，一定有异于常人的地方。让我好好研究研究。”

晚上，赵文被安排在冯老隔壁的一间小屋子里安歇。

夜很凉，很冷清。郊外很寂静，赵文住惯了闹市，突然间的安静，反而让他睡不着觉了。

他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窗外惨淡的月光，想起明日就要试药，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却多少还是有些顾虑。

他想起了老年痴呆的母亲，想起意气风发的赵武，想起贤惠的孙巧，想起孱弱的徐小木，神秘的顾盼盼……

想着想着，困意却突入而至。

他将枕头摆放端正，准备睡觉，窗外却突然掠过两个黑影！

这大半夜的，还有谁在外面？

隔壁传来了一阵开锁的声音。隔壁住的是冯老，他刚才和冯老聊天到晚上十点，冯老要睡觉他才出来，他出来以后冯老就关门了，这是谁在外面弄冯老的门？

赵文立即警觉起来。他悄悄的起身，以防弄出响动没有穿鞋子，轻轻的走到窗户边，开锁的声音大了起来，他听见隐约有两个人在细语。

由于隔着墙，他听不见两人的对话。

隔壁又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

不好，有人欲对冯老不利！

他急忙开了门，还好，这个门一点声音都没有。

冯老的门果然大开着！

他的床就正对着门，赵文一眼就看见两个人站在冯老的床前！

“啪！”赵文按亮了门口的灯，一阵刺眼的光射来，那两个人猝不及防，竟突然转身过来。

“是你们！”赵文万万没有想到，站在冯老床前的竟然是他们两个人！

带着慌乱情绪，手脚无处放的两个人，不就是刀吉和华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