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绯红的罪孽 暮光前夜

2017-04-18 作者： 斐荆蓝

第十九章.绯红的罪孽 暮光前夜

[入春第一个月的第五天，是斯贝卡尔家族老夫人的诞辰日。可打他记事起，每到家中亲戚的喜宴或是聚会，全是被父亲锁在卧室里度过的。

“抱歉！小少爷。你必需待在房里，不得踏出半步，这是公爵的命令。”侍从毫不客气地推开他砰上房门，并让女仆栓上了锁。

“放我出去！快打开门，让我去参加奶奶的生日宴！”杰克愤慨又难过地敲着房门。“我不要待在卧室里，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我不要今夜又听着外头呼啸的寒风睡觉！为什么你们都开开心心参加家中人士的Party，我就要被关在房间里……”终于，他不再喊了。

想到刚过去的十五岁成人礼。除了奶奶派人来送了甜点与奶酪外，家族中人，包括父母都不关心，更别提祝福了。

也没什么奇怪吧！十五年来，都是这么过的。

明眸湿润了，泪珠滴滴掉了下来。孤寂，无助，迷茫，他沿着门墙落寞地坐倒在地。

父母从不正眼看他，就像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一样。特别是父亲，那轻视的眼神，让他心里发毛。

“离我远点儿，你没资格做我的儿子。”那是他十岁那年，父亲对他的告诫。也是最后的话。

没资格做你的儿子！可我是你亲生的吧！他不明白，真得好苦闷。为什么，他从小被当做恶魔一样看待？！那些他所在的场合都会发生不幸，不是他有意造成的啊！

家族人士的数落，讨伐，一个个见了他撞鬼似的避之不及。他的童年与年少期，就在这样灰暗，压抑的环境下长大。

直到步入二十时，在去北区天主教堂，接了第一份摘抄倡导经文的工作，相识了巫师世家的大当家女祭司，艾琳诺·露恩。

对于她寻到自己，杰克感到疑惑。“既然你是巫师世家的祭司，那天主领域的人事，与你也是两个世界的了。为何要找上我？！魔法什么的，我一窍不通。对不起帮不上忙了，露恩女士。”

二十年来，那种冷漠的家庭给他的影响，就是不轻易相信别人。

但，艾琳诺并没有放弃接近他。她通过攀交上他的公爵父亲，有意走访斯贝卡尔公馆，还得到了整个家族人士的青睐。唯独，老太太不待见她。

在几次交往中，杰克渐渐对艾琳诺敞开心扉。他发现有些喜欢她，这是个姿色卓越，很解风情的女子。

确实，艾琳诺的健谈与鼓动，让杰克变得自信不少。且，她的预测力很准，也帮助他避免了家族中因他生出的麻烦事儿。

真身其是月天使沙利叶，杰克不过是他在人间的假身，这是艾琳诺告诉的。她拥有能看见普通人类无法越界的灵的产物，也能通融魔鬼界。

“天使原本是没有年龄与性别的。但转世来到人界，有了人类的实体，就不同了。你要了解，你持有三种形态，黑白天使体质和人类。而这三种都是真身，舍弃了任何一个，不是被邪恶侵吞变成恶魔，投入魔鬼界。就是死亡，化作月光的羽翼。”艾琳诺如实道。

得知了此天大的秘密，又帮他觉醒了隐藏在体内的天使灵体，与强大的力量。杰克越来越信任艾琳诺，时常与她单独密会，好似红颜一般。

但不知为什么，她让他感觉没有真实感。虽然是人类，行为作风却很神秘。言语也是话中带话，还会使人摸不着头脑。

罢了！这也是女祭司特别的魅力所在，至少杰克是那么看待。或者，赠予月魔法给她，不能说是她心心念念的诱导，自己轻信的动情。就作为她唤醒他的回报吧！

直到遇上她的长女。那个巫术传承者，黑魔法的信徒。冰清善良，刚柔并济，有着静动亦然的明媚大眼，靡颜腻理，如真正闺秀一样的姑娘，珍妮利亚·露恩。

难怪单看相貌，当时教会的教主尽找机会要处刑她。说她是“不祥之兆”，受死神赐予力量的妖女。天主教的刽子手无法捉拿她，绑上十字火刑柱，等于她触怒了主神，留着她在人界定会遭受灾祸。

杰克永远不会忘记，那晚在月夜的楼塔内见到她。月光恰巧照进来，映衬在昏厥靠着墙瓦，她曼妙的形体上。让他对这个可人的，如安琪儿般的姑娘印象深刻。

曾经凝神忘却，注视着珍妮利亚在洋房庭院的花圃里欣赏玫瑰。她真的如此美丽，雅致又真挚。就好比那些花儿一样，活生生的存在。

是的！杰克在珍妮利亚身上看到了简单，烂漫。她就像带着荆棘的玫瑰，除了美与爱心以外，还有勇敢，坚贞不屈的品格。这是与艾琳诺截然不同，也完全没有的。

他想，她要不是出生在那样特殊的家庭，必需担当起巫术传承者的使命。受家世影响，作为黑魔法的信徒活动。他相信她能去念修女学堂，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淑女。

然而那一切的一切，都毁在了为了夺取“月魔法”，唤醒前生贪婪法力丈夫梅士德，不择手段的艾琳诺手中。

“靡菲斯特”的惨剧，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整座城市淹没在血色，火海中。枉费珍妮利亚献出了年轻的生命，拯救了遗留下的最后的残骸。天界最高审判君王，光之首领米迦勒居然把所有的罪孽，加在她的头上。]

为什么！天使就不能拥有与人类同等的情爱？只有救助世间于疾苦，奉献为人。那种带着圣洁光环，高尚的，无私的责任。

无错！他们是主神孕育的孩子。人类都仰慕他们，就同敬重神子一样。可，在沙利叶内心，指引者的称誉也好，守护者的头衔也罢。那长生不老，不朽的，优越的神话条件。渗透着孤寂，乏味，空洞。

天界不比人间快活，逍遥。相反，为了势力与权威，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天国的殿堂，从旧世纪起，就未曾安宁过。“靡菲斯特”灾祸之后，五百年至今的平静，不过是假象罢了。

所谓七情六欲，是人类才有的资格。虽然，转世来到人间修炼，在中世纪英伦的斯贝卡尔贵族家庭中，生活得并不幸福。但，即便艾琳诺的感情，让他蒙上了欺骗的阴云。沙利叶还是感到有幸，因她谋划的轻心，遇上那个前生知己，此生挚爱的女巫佳人。

陡峭的山坡，泥泞的石阶路。周遭蔓藤丛生，细细的洪江水流淌着，一片绯红，阴霾的景致。

这里是属于魔鬼界的亡魂域，与炼狱园相通。那些罪恶深重，枉死的，无法去到天堂的魂体，都在这块地方为恶魔所熏陶。进而变成怀有邪灵歹念的魔鬼，逐个降临至人界。

“你为什么要去往那个异界？”身披黑袍，手持黑十字的恶魔使者，问安贞莉。

“因为我要去救对我重要的那个人。”她说。

周围传来了森森嗤笑，是那群变质的幽灵发出的。恶魔使者朝她挥出了法杖，“你认为你可以从这里活着通过吗！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样去拯救别人！”

被法杖指着的安贞莉，从容坦荡，没有丝毫畏惧。“上帝不会做无畏的施舍，恶魔也不会干无偿帮助那类事。有一种叫做等价交换的利益关系，在人界是很普遍的。”她睁着幽邃的湖蓝色双眸，故弄玄虚地话语，“或许比起天界的天使们，魔鬼界恶魔的念想，我更能懂。”

恶魔使者在浪笑声中，放下了黑十字法杖，一面猥琐地走近她。“你很勇敢。不仅孤身一人来到鬼魂的圣地，还能打动我们，放你通过这里。”至此，停在了她面前。“不过，在那之前，就像你了解的，魔鬼界要收取你身上珍贵的东西。”恶魔使者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好了！美丽的姑娘，别装模作样了。报上你的名字和真实身份吧！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不是普通人类。”

漠然目视，她淡淡地道：“露恩家族巫术的传承人，安贞莉。”……

幻境如梦，追忆像流年的泡影。面前火盆中焦炭焚烧的光色，映衬在双手被铁链吊铜壁杠上，跪在地的他半面俊颜。脸颊与嘴角还流着血印，那是在被栓之前，反抗留下的。

拉结尔确实没有伤害他。但奉了首领的圣令，梅塔特隆与萨多基尔是不会留情的。

感应到不与寻常的能量，似是同僚在身周围，微生酷洛睁开了双眼。犹而发现，自己经变作了沙利叶的形态。黑长绸衣上斑斑点点沾着他的淤血，骑士靴也有些磨损，一对黑丰翼了无生气地垂着，颓废的形态。

“Yo，这家伙终于醒了。我还想用炼火来浇醒他，真没劲。”萨多基尔放了拽起他额发的手，蹬着高筒靴往同僚们中去。

“你尖刻的脾性什么时候能改改？！对待看不惯的事物，也该看场合行为。”梅塔特隆好似话中有话，“就像现在，大伙儿都聚集的地方。”

“是因为有两位大天使在的缘故吧！巧言令色可不是你的专长。”斯拉欧加说道，神色袒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学者其是同出一辙。”

火之天使冷笑了一撇，“神官向来独具慧眼，不过有时也要懂得收敛。免得太招摇，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这傲慢的家伙！”直率的基璐帕，当即要为斯拉欧加抱不平。

毕竟，他们在天界同为仲裁者，也曾是甚佳的搭档。他不能容忍梅塔特隆仗着得到首领的重视，就骑到他们头上来了。只是个宰相，凭什么如此无礼！

“沙利叶的情况已经很危急，别再管是非了。”拉斐尔阻止了他道。

眼见那与萨多基尔盛气凌人的家伙，像是在笑话他们。身旁的拉结尔也眼神示意他别多事，基璐帕真是不甘心。

“还是拉斐尔明事理啊！不愧是君主，一直是我崇拜的炽天使。”萨多基尔借机发挥，转向了基璐帕，“你与拉结尔在人界混了这么久，怎么不学学他，察言观色的处事方式。还是一样低级的脑袋啊！仲裁使者。Oh，在人界那叫幼稚吧！”

“你这家伙有种再说一遍……”要不是拉斐尔与拉结尔拽着，基璐帕真冲上去跟刁钻的学者干架了。

通常聚集，这种发生口角的情形，沉默寡言的亚列不会参与，他一向保持中立。卡麦尔才是最会坐观山虎斗的。无所谓谁占上风，打起来不是更有意思嘛！

还是看不下去的爱尔曼蒂，话道：“今天首领召集，好像不是让我们待在异空间里争吵的吧！抓了沙利叶在这个封闭的密室，除了要给他定罪，肯定还有以外的事。谁愿意去请两位大天使解答这个问题呢？难道你们都愿意坐以待毙？！”

一时，把诸位搞得十分莫名。土之天使说话玄外意不是一般的重，拉斐尔，拉结尔外，只有“天使女神”明了了。

正沉吟之际，空间颠覆带来的引力，让天使们敏锐地感知到，有闯入者接近了。

“竟然有人能来到这个神秘空间？！不可思议！”萨多基尔脱口而出。

“她的确是个处事有魄力的姑娘。”火盆前的墙门开了。隐现出一个英俊不凡的身型。他就是顺直红棕散发，教士衣袍，人形态的光之首领。以及，盘着发束，典雅绸缎白衣裙的加百列。“可惜，她不是圣女，而是个黑魔法的女巫。”米迦勒背过了双手。

反应最大的当数被禁锢的沙利叶，与智慧天使。“什么！贞莉她……”拉结尔简直不敢相信。来到这里不单需要很强的意志，还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只有两条路可以通到这个首领制造的异空间。她不可能走天界那条路，那么是……

直到转瞬的工夫，地面掀起了浪涛般的风沙。待回旋的法阵过后，那个只身单衣裤，棕栗长发的女孩出现了。

在场的天使无一不震惊的。她真的是通过了魔鬼界，来到这里的吗！为了救沙利叶？！为了守护爱情的誓言？！

“酷洛……”见到他这副伤痕累累的情形，安贞莉痛心哀楚。她同跪在他身前，抖颤地抚上他脸颊的伤。“WhyIsItSo？判决还没有开始吧！你现在感觉体质如何？”

“No贞莉，你为何要来！”她脖子上的镰刀伤口让他很在意，就如她左臂上的镰刀疤痕相似。且近距离会发现，白衬衫还隐约透着血红。沙利叶不禁怀疑她从魔鬼界顺利通过，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她的身上到底有多少伤？！

可，即使来到了这里，还要面对光之首领严酷的审讯。他宁肯她忘了他，也不愿看着她深受任何刑与法的折磨。

“你真的不应该来，这种冒险一点儿意义也没有。你所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值得的。”沙利叶咽着苦水，撇过脸去。

揪心悲戚，安贞莉拥住了他。“我宁愿陪你去地狱，也不想你凄凉地化作月光的羽翼。”埋着他的脖颈，她潸然泪下。“但上帝连这样廉价的条件也无法给予。所以，我不能让你变成第二个堕落的路西法。”她放开了他，从地上起了身，面对向两位大天使。“忏悔什么的，在您们的眼里已经不足挂齿。我是来认罪的，全心全意接受红十字的审判。”

“贞莉No！你别这么做，GetOutOfHere.”禁锢着的沙利叶大叫。

一旁的拉结尔与基璐帕差些要去制止。拉斐尔，爱尔曼蒂，手挡示意不适时。

“只要你们肯撤除沙利叶所有的罪放他回天界。”安贞莉在两位大天使进尺的距离，停了步。“在不牵扯其他相关人下，怎样处置我都无关紧。”

“你疯了吗贞莉！我不答应，我不允许你这样轻视自己的生命！”按耐不住地拉结尔喊道。身旁的拉斐尔还拉着他，生怕他失去理智跑上去做出激愤首领的事来。

然而，安贞莉的这席话，已经令米迦勒十分不满。他蔑视着她，“你以为你在和谁谈条件？！走出了魔鬼界，就自以为很行，面对红十字审判也从容无惧。”说着，上前了两步。

这使沙利叶惶惶，“No贞莉，GoAway，Leave！DidYouHear！”

不只是月天使，所有在一旁的神圣天使们，本能地感觉到了首领那将要爆发的怒火。

“不自量力的女巫！让本尊先教教你，怎样敬仰天神大君！”一声雷霆震响，米迦勒掐上了安贞莉的脖子，瞬间把她甩了出去。

“贞莉！”看着她从石墙上重重的摔在地，无奈去不了她跟前的沙利叶，与被拉斐尔，斯拉欧加拦着的拉结尔，同时嘶叫道。

“淑雅，贞洁，高尚，那是圣女。对我们主永远虔诚，至死不渝。”光之首领在踉跄爬起，擦拭着嘴角流出血，一面缓从心神的安贞莉身边踱着步。“AndYouAreNot！黑魔法的信徒，魔神的引线，你早该消失了。沙利叶留你到现在，是他一再颓然堕落的表现。处决结束，他的灵魂将会被带去伊甸园，接受重回转世成月天使的教导。”由是，看向了周旁神韵情态各异的诸位神圣天使。像是昭告，还像警示。

听得那些话，安贞莉已惊悸惶恐，又听得天界君王说，“只是接受刑罚的过程，比较痛苦点。等熬过了这段严酷的时日，就能得到净化的新月了。你该感到荣幸，有所有的神圣天使送月天使和你进行判决的刑罚。”

“不！”浑身是伤的安贞莉，直径蹒跚地抓住了指示属下执法，天界君王的衣袍裙角。“别判决沙利叶，别对沙利叶用刑，求你了大天使。原本那就是我个人的罪，百年前供奉魔神，藏匿月魔法，招来靡菲斯特的灾祸，同其他没有任何关系……”

望着这一情景的众天使，都不自觉动容。基璐帕与斯拉欧加深受感染，爱尔曼蒂的双眼被晶莹的泪水填满了。连寡欲的亚列也像着了魔，被震撼了。

卡麦尔怔怔犹然。拦着拉结尔的拉斐尔，如是定住般，有什么冲击着心灵，唤醒她神圣光环的知觉。

其实，别的天使也是一样的。萨多基尔虽然与梅塔特隆都面无神色，但学者内心对那个倒在地上，抓着首领衣角，矢志顽强，苦苦哀诉的女孩，倍加有好感。

也许只有加百列处之泰然了。拉结尔看得经麻木不仁，悲恸伤怀。受禁锢的沙利叶则心碎一地，痛愤交集。

“这是在向天神大君祈求罪孽的轻判？还是对神圣使者们统领理念的屈服？！”米迦勒傲视着她，“你根本恨透了天使，对我们主没有半点敬畏之意。什么全心全意接受红十字审判！你的心里只有与人类沙利叶的情爱，那灵肉结合的欲望。贪婪，淫欲以外还有什么！”

“够了米迦勒！”之至，无法忍耐地沙利叶吼道。“那都是我的错，是我深爱不自禁，无关贞莉。你不要借此降罪她！”

可这反而让光之首领更怒遏了。“比你桃色祭司母亲更可恶的女巫，永远别想得到神赐予的幸福，不会受到天使眷顾。永生永世在炼狱中惩戒，忏悔。”

“可以，我能接受任何判决与刑罚。”跪在跟前的安贞莉，荡然无存道：“只要您不对沙利叶进行天罚，肯放过我的亲人和朋友。就算永生得不到救赎，与我挚爱的人后会无期，我也甘愿。”

“不！贞莉，我不答应！”话语即出，拉结尔就似疯了一样叫起来。“别忘了，我是你的守护天使。没有经过我，谁伤害你就等于是亵渎传圣者。智慧天使也是上帝的护翼，任得罪的下场也不似轻饶。”

诸位从未见彬彬尔雅的他，如此义愤填膺，都惊愕尤常。还保持着理性的拉斐尔与爱尔曼蒂，都制止不了他。米迦勒转头意味深长地眼色，不同于加百列微妙地嘴角上扬，直让众天使战栗。

由此看来，拉结尔对安贞莉的情意不比沙利叶浅多少。那绝对真诚，高尚得爱的理念，在光之首领面前表露无疑，是糟糕透了。

“Oh？！亵渎传圣者，我好像是第一次被这样告诫。”米迦勒藐视眈眈，“It'sQuiteGood！在人界这段时间里，一个个都表现得血泪感性。私定契约，守护天使，还有什么不敢妄为的！”天界君王义正凛然，对周旁的神圣天使们严词，“告诉你们，主的真理等于一切，没有天神大君抵挡不了的魔。我们应以至高天的荣耀，守护世间的善良。因此无论何为，邪恶的化身必定要铲除。”犹而转向了跪处在那儿泪眼剔透的安贞莉，朝她伸出了带着圣光消魂术的左手掌。“你本就不甘心接受红十字的审判。罢了！今生就算你凭多大执念也无法得到救赎，你的身躯与魂魄将会在地狱得到应有的炼罚。而沙利叶消逝后，灵体会去往天堂。你们两个永世不能再相交，永远。”

“No！Stop！……”

“贞莉！贞莉！”

就在拉结尔与沙利叶同是裂心嘶叫的一刻，一只强有力的炽手，渗着回旋的白色电光打来，使天界君王敏锐察觉地闪开。但，依是被擒个正着。

眼观此情景，诸位都一怔愣。萨多基尔，梅塔特隆，立马准备动向的阵势。卡麦尔，斯拉欧加，也做出了本能反应。

“谁敢出手！”天使女神猛地凌厉目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