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啊,总觉得偶尔喝个茶,看个报纸,翻个老照片,想想过去的时光,是件无聊之极的事情。可是当我坐下来,这么一半天,突然发觉,诶,这感觉也还不错。”
这大概是头一次,他们父子两,面对面的,坐在同一个空间里,这样聊天,这样话家常。
这也是段逸风,头一次听到自己那个所谓的父亲那么多的话,他忽然有些恍惚,那个记忆里很少回家,甚至一回家就跟母亲吵架的父亲,似乎已经不在了。
“您不老,段氏企业的掌门人,怎么能轻易说自己老了呢?”
“诶,不服老不行喽!我也没什么心愿,就等着你们哪个能够接替我的位置,那我也就可以轻轻松松的退休了,偶尔约个人打个麻将,凑成一桌,可不刚好?”
“说实在啊,逸风,你们兄弟两之间,我更看好的那个人,是你!”
段宏辉的长指指向他,毫不避讳的说道:“虽然说子枭的能力,更胜你一筹,但是毕竟,你才是我段宏辉名正言顺的儿子,不是么?”
段逸风的心一紧,适才迷惘的心智,早已做出最佳防范。
唇角勾勒出一丝邪气的笑容,他的眼睛里,没有半分笑意,“父亲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应该说,父亲今天找我的主要目的,是什么?”他想,他一定是被刘建国的那个故事给迷惑了,才忘记了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很好,你果然是我段宏辉的儿子!”
段宏辉从大班椅上霍然起身,双臂撑着桌面,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眸灼灼的望向他,话语里尽是冷硬成分,“告诉我,如沫在哪儿?告诉我,她到底在哪儿,她是不是还活着!?”他语气里的急切,或许是个傻子,都能分辨的出来。
“如果我告诉你,我不知道她在哪儿,你相不相信!”收回乱七八糟的心绪,段逸风抱臂,冷冷的看向这个所谓的父亲。
“哼!”段宏辉冷哼了一声,话语里满是不屑,“你是我生的儿子,你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作为你的父亲我,你认为可以骗得过么!?”
“这么说来,你果然在监视我?”他的面上依然一派淡然之色,只是那放在腿边的手掌,早已握紧成拳,“不过既然你有办法监视我,她死没死,在没在哪儿,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敢挑衅我!?”段宏辉哼了一声,面色更臭,“别忘记,你是我的儿子!”
“那又如何!?”拂了拂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施施然的起身,强势的对上了段宏辉的眼,“我妈她还是你的老婆呢,你都可以这样对你的老婆,对待我这个儿子,岂不是更不屑一顾!”
“你——”段宏辉被他说中,那食指指向他,瞪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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