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兆康没有说话,到是温礼衡轻哼一声:“顾爷爷的话晚辈自是信的,只是我母亲从来最疼礼乔,他莫名其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当事人却不出来交代一声,她心里总不会好过!”
顾容昊一下就听出了温礼衡话里的意思。过去他总觉得温礼衡这人过份冷静,不好亲近,今天更是觉得,这人还轻狂得要命。
“简竹受到了惊吓,我怕她失礼人前,所以才让她待在房里。”
顾容昊说话的声音都是冷的。
南方的军政商,顾、温、陆三家一直都实力相当,温家因为多年来仰仗的都是京城的关系,所以在本地并无实际拿得出手的势力牌,温礼乔出事后,才只能仰仗顾家。
可是刚才温礼衡说话的态度,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可语气上的轻狂与不屑,还是让顾容昊有些恼了。
他温家纵然京中有人,这里的人又都得让着他们捧着他们的,可那势力毕竟过于遥远,要论当地的圈子,他们远没有在本地能控制得了军权的顾家更能把握局面。
“那就这样不管了是吗?我儿子用自己的命救了别人的命,可他得着好了吗?”温母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就把气撒向了顾容昊。
顾容昊早看她不顺眼了,温家的人他一个都看不顺眼。也不瞧瞧现在到底是几点钟,鬼哭狼嚎地闹到他家里来,害这一屋子的人都没个清静,她还有理了是吗?
再说了,温礼乔就算真对简竹有恩,可他大半夜的不在自己家里睡觉,跑来尾随他的女人,要不是刚好遇上顾荣礼这么个倒霉东西,怕行歹事的就是他了吧!
顾容昊想着,温礼乔跟顾荣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爷爷既然发了话要找人,那他就只有不情不愿地去找。
……
简竹在床上没躺几分钟,其实还是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就都是货船上发生的事情,温礼乔被顾荣礼打中了头,还有顾荣礼掳她登上小船之后说的那些话。
怎么都睡不着了,她干脆起身收拾自己,下楼就遇见兰姨在客厅打电话。
兰姨见她下来,忙将电话一挂,说:“简小姐你怎么下来了?”
“顾容昊还没回来吗?”
“温家的人都过来了,听说那边正闹腾。”
“那我过去看看。”
兰姨忙在楼梯口将她拉住,“大少爷说了,主楼的事情让您别管,他会处理。”
两个人正说着话时,简竹手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打电话的人是简旭,说他人已经到申城机场,大概一个小时左右边会到达边城,让她记得遣个人过来接一下。
简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也惊动了爷爷。
陪同简旭一块过来的,竟是多年未见的简老太爷。
因为事态紧急,顾容昊派去机场接人的人也没先将他们送到酒店,而是直接送到了顾宅。
这下可真是热闹了,顾、温、简三家的人都聚在了一起。
简竹心中警铃大作,自简汐月在自己的帮助下逃婚之后,爷爷已经非常生她的气,生到都不愿意见她,既不来边城,也不允许她回申城。
可是这次,他作为简家的代表,又牵连上南方两个最大的势力圈子,却不得不亲自跑一趟,哪怕是表个态都好。
简竹是彻底没法睡了,大家长来了,她怎么都得出来见人,所以紧跟着简老太爷的身后,站在他的沙发背后听他与别人说话。
简老太爷与顾老太爷是旧友,简单的寒暄之后直奔主题,简老太爷不卑不亢地向温家表达了自己的歉意,甚至承诺,让简旭也加入到这次找寻温礼乔的队伍当中来。
温家的人听了只是冷笑,若论实力相当,也就顾、陆两家有资格这样同他们说话,申城的简家,这么多年要不是仰仗着顾家,其实哪有资格与他们对话?更何况,简旭远居申城,对边城并不熟悉,也未必会有用得上的关系。
简老太爷说那话的意思,自然出于好心,可是温家的人各个不屑,这时候也不是愿意做戏的时候,所以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简旭开腔:“我在边城能够使得上力的地方不多,但只要温伯伯跟温伯母需要小侄,小侄就算拼个劳力,也一定会想办法还礼乔于我们简家的这份恩情。”
温礼衡面无表情,“只要我弟弟能够平安无事回来,谁的承诺我们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