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十二岁的时候,北夏的西面赤胡部落有了异动,经常驾着小船来侵扰北夏附近的渔民。
父皇深知赤胡的野心,也知道长此以往只会助长宵小之辈的气焰。一项只住在皇宫的他,第一次带着她和母后一起随军出征,本想着在击败赤胡的同时带着妻女一起游览一番北夏风光时,却不料赤胡使诈,派了细作在父皇身边!
那天的天气潮湿而闷热,她因为得了暑热而呆在父皇的龙船上!
北夏百余艘战船一字排开,如天兵下凡,硬是将赤胡这帮妄图侵扰的笨蛋围堵得水泄不通!
父皇穿着一身银色的铠甲,英姿飒爽的站在船头,指挥若定、笑定乾坤。
可就在大局将定的时候,那名潜伏在父皇身边的细作突然拔刀而起,硬是戳中了父皇的心口。那个时候她没有在父皇身边,只是后来听身边的嬷嬷讲起,那名细作被守护在父皇身边的御林军乱刀砍死。而父皇则安静的躺在母后的怀里,是在笑着呢喃着母后的小名慢慢离开的。
在她的记忆力,十二岁那年,她过的尤为痛苦!
因为她这辈子最爱的父亲,在她还没明白什么叫做死亡的时候,就已经用自己生命的消逝告诉了她,生命是多么的脆弱!
皇帝驾崩,举国哀痛!
她带着病痛的身体伤心地哭昏在父皇的灵位前,可母后却是一身亮眼的水红色长裙,不哭不闹,美的倾国倾城的站在父皇的棺木前,笑着抚摸着父皇冰冷苍白的脸颊,轻吻着他再也无法喊出她小名的嘴唇,缱绻厮磨,情深意浓,爱到了心里,爱到了灵魂的深处。
看见母后这样,文武百官都大声斥责她亵渎先帝。但母后却说:“我的夫君,最喜欢看我笑的样子,我的夫君,最喜欢看我穿水红色长裙的样子。我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披凄冷的缟素来送他?”
面对母后的质问,百官静默。
母后依然触碰着父皇冰冷僵硬的身体,将他牢牢地抱在怀里,似乎想要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这具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躯壳。她笑着亲吻着他的额头,厮磨着他的脖颈,含着他的手指,轻咬着他的鼻尖,就像自己的郎君活着的时候那样,撒着娇、带着爱,一点一点的触碰着他,讨着他的欢心。
她是父皇和母后的孩子,唯一的孩子,继承皇位是她的命运。可是,她挣脱了自己的命运!
她答应过父皇,如果哪一天父皇走了,她会保护母后!保护北夏!
所以,在亦然决然间,她身披戎装,手舞长剑,摇身一变成为北夏自建朝以来最年轻也同时是最身份特殊的水军将领!
她从宗亲中挑选出出类拔萃的男子扶为新帝,然后就带着战无不胜的北夏水兵,一举攻破赤胡,将这个部落彻底毁灭,连一个寻常百姓都没放过!
也正是因为这次大战,让她的名声顿时名扬四海,在赢得美名的同时,也赢得了阵阵残忍凶狠的名声!
有人说她是天生的王者,一身女儿红装站在三军阵前,气薄云天,无人能及!
也有人说她是鬼魅转世,杀人如麻,嗜血冷酷!
可这些传言在她看来根本算不得什么,管他人说她怎样,她只要顺着自己的心意活着,履行当初对父皇的承诺,保护北夏!保护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