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昨晚董妙-文因病提早睡下之后,育安堂那边却是异的热闹。
之前的那名,被赵太医诊脉是男胎的妇人,当天夜里羊水破了,便要叫嚷着可能要生产,虽然已经入了夜,但得到这个消息后,赵太医闻讯从家里急忙赶到育安堂。
这名怀胎妇人的腹中胎儿,牵扯着赵太医未来的富贵荣华,想他行医多年,能在太医院里爬到今天的地位,也是吃了多年的苦换来的。
赵太医虽靠着逢迎上司爬到这个位置,但在医术上也还算是有些本事,自那日见过董妙-文之后,他便认为一。个黄毛丫头,如何比得了自己?尤其是董妙-文对自己露出不屑的神这让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赵太医很是恼火,虽然那日他打赌时有些冲动,但他在反复验过那脉象之后,便一直紧信自己对的。
可等他得意洋洋地到了育安堂之后,才进门就傻了眼,发现在育安堂里的人,除了他之外,还有坐着皇后殿的太监安总管,寿康宫太后身边的林嬷嬷,都早已经到了育安堂,除此之外′育安堂门外,还有些宫里其他的小太监和宫女,也都远远地向这边观望,都是一些宫里的妃嫔,为了想得到这边的消息,派过来当耳目的。
赵太医进去之后,见到这样的场面,心里也有了一丝小小的紧张。
他想到那天晚些时候,自己去孔淑妃的寝宫,孔淑妃身边的嬷嬷建言,怕赵太医会输,想派人事先做下手脚,想到那妇人临产的时候已尽,想到宫外找一个才出生不久的男婴,等到生产那晚,买通接生的产婆,把这男婴用篮子偷送进去若是万一那名妇人生下一个女孩,便可以把那个男婴给偷梁换柱。
赵太医一再坚称自己的诊的脉象不会有差,但想到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所以之后的几天之内,还真找到一个被遗弃刚出生不久的男婴,赵太医遣手下的亲信,偷偷地带进了宫,打算万一真生了女胎,就换过来,神不知道鬼不觉对赵太医来说,此谓可是双保险,无论如何,百分百的是自己会赢,等到自己赢了之后,看到时会如何治罪那个姓董的小女子。
秋夜风冷,平时不被别人在意的育安堂,当晚却吸引了宫里所有人的眼球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坐在育安堂产室之外的一众人等,才听到屋里有婴儿啼哭的声音。
直到产室的门打开赵太医是第一个冲在前面,打算由自己宣布胜利的消息,但是事与愿违,等他站在门前,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产婆,马上就愣在了那里。
从门里出来的两个婆子,根本就是生面孔,根本不是之前派驻在育安堂的那两个他熟悉的产婆。
“大胆,你们是谁,怎的到里面去了?”赵太医眉头一皱又往半掩着的门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说道。
他从门缝里看到,里面除了打下手的小宫女,并没有看到之前答应帮他办事的那两个婆子。
“赵太医,这两名产婆子是我特地派人找来的,事关太后身体的将来自然不能马虎。”说话的是皇后殿的安总管。
赵太医一见是他,便赔起了笑脸,他虽然是孔淑妃那边的人,自然不敢扫了当今皇后的脸面,只能心里暗暗叫苦,但随即,赵太医马上一脸赔笑地稳定了一下心神,虽然临时有人把接生的婆子换掉,但他心里还是对自己的医术颇为自信,就算是接生婆被换走,他最后赢得这场赌约′也是不争的事实。
但等两个出来的产婆张口一说,赵太医当时就僵在那里,身上像是被点了穴一般,一动不动的张着嘴。
“不······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我明明断诊的是个男胎,怎么会变成了一个女婴?”赵太医根本不相信这个结果,因为情绪激动,他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有些结巴。
“你去把孩子抱出来···…”寿康宫的林嬷嬷站在一旁,出声说道。
两个产婆子马上回屋,把裹得严严实实的襁褓抱了出来,为了更容易让林嬷嬷和安总管看出婴儿的性别,在一手抱着孩子的同时,另一只手揭婴儿下半身裹着的布,展示给别人看。
第一个冲到前面的人,正是赵太医,但在他伸头看过之后,脸上一下子就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