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们还想赖帐不成?”鹦儿扔下手里的八宝食盒,把身子往前凑了凑,叫嚷道。
“仔细你的身子,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毛燥……”张妈白了一眼正要发飚的鹦儿,然后坐在一旁:“小姐,那边都说什么了?”
董妙文吸了一口声,又呼出去,感觉心里的气闷感好些了,才把去燕平侯府的事,说给张妈和鹦儿听。
“什么?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咱们小姐把那个姨娘母子都救完了,这就不认账了?”鹦儿在床上跪坐了起来,一手捂着半个西瓜大的肚子,“噗”的一声,把嘴里的酸梅核儿吐出来,声音提高了八度。
“怎么会是这样。”张妈听完,也皱起了眉头,嘴里喃喃的说道。
“依我看,燕平侯府上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我们告到衙门里去了,就算告不下来,也不能让他们安生,让京城里所有人的都知道这事儿。”鹦儿早已经把燕平侯府当成豺狼虎豹了,总是跃跃欲试的想治治燕平侯府的人。
“胡说!燕平侯府是什么人家,我们是什么人家?去了衙门,大老爷也不会向着我们,再者,小姐将来还要再寻婆家,把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对小姐的名声也有碍。”张妈用手轻轻打了一下,此时正精神抖擞的鹦儿,禁止她在胡言乱语。
“那就任由着他们抵赖么?”鹦儿被张妈这么一训,声音也小了起来,不满地从边上的八宝食盒里面,拿起一块酸梅干,又含到嘴里。
董妙文看了一眼,腮帮子鼓涨起来的鹦儿,坚决道:“没事儿,此事不怕他会抵赖,当初有高太傅在边上当人证,大不了找他给我们作主。”
张妈觉得董妙文说的这个办法,还算是靠谱儿,现在高太傅那个腿上的固疾,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全靠小姐的医术,而且坊间传闻,高太傅也是个公正不循私情的人,此事不算什么大事,以高太傅在朝中的威望,燕平侯府自然要给这个面子。
张妈和鹦儿见她已经有了主意,自己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也就什么都不说了,只能看后事如何发展。
前两天,熙王妃已经又回到了王府,董妙文见她比前一阵有所好转,就把该配的丸药做好,让她带回王府继续服用,和高洁婷约定好时间,过一阵,以去熙王府坐客的由头,再去给熙王妃复诊。
新医馆的房契已经到手,董妙文又把之前手里的两个小铺面,给转卖了,价格很令人满意,除了把之前的首饰给赎回来,还结余差不多三千两的银子,再扣除医馆重新改建的一些开销,倒也花不了多少钱,原来医馆的一些东西,能用的都搬过去,比如药材之类的,还有制药的一些工具。
董妙文虽说有人帮着她,但有事情也要亲力亲为,比如账目之类的事情,偶尔也在春光巷和新医馆两头跑了跑,看看情况如何。
不知不觉,几天过去了,新医馆已经初具规模,苏和已经把大部分要用的东西,都运到新医馆,其余的一些杂物,也都让凝红和刘禾儿收拾好几个包裹,准备叫马车一到,就把东西运到医馆去。
董妙文站在搬得一空的屋子里,有些感慨万千,这里虽然不大,房子也不是砖明瓦亮,但这里是她行医生涯的开始,此时空空如也的屋子里,倒让她觉得有些萧然冷清之气,摸了摸她平时用来开药方的桌面,来回来去的摩挲着,陪伴了她有半年多的时间,想到这半年多的行医生活的不容易,虽然医馆已经进入了正轨,但这里生活的一点一滴,让她真有些舍不得离开这里。
屋里的董妙文还在那里感慨,屋里的安静与院子里的热闹,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董妙文觉得院里的热闹,有些不对劲儿,凝红和刘禾儿就算是搬东西,也不该这样大声嚷起来吧?
董妙文跨出了正房的门,来到了院子里,看到凝红站在院里,背对着她,手里拿着个竹椅,正和别人拽来拽去,而一旁的刘禾儿,而是瑟瑟的傻站在那里,像有些有害怕的样子,董妙文觉得有些奇怪,重些家具早已经搬完了,剩下的都是零碎的东西,难道凝红还想把这把竹椅也搬过去么?
董妙文有些不解,就往前走了两步,想看个究竟,到了近前,她才看到,正和凝红正拽竹椅的人,正是多日不见的那个蔡婆子,董妙文看到她,就有些头疼,如今这旧医馆已经结束,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