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件事之中,那个孔恭人是脱不开关系的,怎么就这么凑巧,她请章姨娘去纳凉,就会出事,再就是,为什么单单章姨娘靠的那个栏杆会断,别人的都没事?
“哼……”董妙文冷冷的笑着。
凝红在边上,也把所有的事听了一遍,她是在燕平侯府里呆过的多年的人,自然知道这里面的事,更加了解孔恭人是什么样的性情,若说这事和她一点关系没有,凝红是根本不相信的。
再者,孔恭人只生过一个女儿,之后多年没有子嗣,这个章姨娘才进府里,就大着肚子给侯府开会散叶,若真是生出了儿子,不光是侯爷,还有老夫人都会更加厚待她的,孔恭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章姨娘。
“如今府里已经请了好几个大夫,全都摇头不敢下手去救人,太医院的太医也来了,也说没有办法。如今章姨娘的命危在旦夕了,还请你去救救她吧。”长泽跪在地上,满头是汗,神情焦急地抬起头说。
“她生病,你找我来干什么?太医院的人都来了,不也是没有办法么,对了,你们燕平侯如今也是朝里的重臣了。何不去求皇上,把身边的御医派到府里去,给章姨娘看诊不是更好?”董妙文对长泽这样的病急乱投医的做法,很是有看法。他就算是个武夫,也该知道自己是被燕平侯府赶出来的弃妇,怎么可能去燕平侯府里去救人呢?
况且,那燕平侯府里的孔恭人,还虎视眈眈的盯着章姨娘的肚皮,自己若真是去救人,就是成心和她作对。孔恭人虽是个女流,但她还有家族势力,自己去不就是鸡蛋往石头上碰么?这样的傻事,她才是不会去干的。
长泽听到董妙文的回答,心里知道她这是在说气话,那御医哪里是这么随意就能请来的,而且,章姨娘的身份。不过就是个燕平侯府里的小妾,若真是敢让御医给她看病,那就是僭越之罪。轻则发配,重则死罪。
长泽此时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他也是很想活命,若真是孔恭人把章姨娘的事硬推到他身上,就算燕平侯知道他是冤枉的,也救不了他。
孔恭人的身后还有孔家的庞大势力,燕平侯也是不能轻易扳动的,更不可能为了他一个小侍卫,与孔家对立起来,现在明面摆着的这些证据。都是对长泽不利的,若是事情发展到最后,他就只能当那头替罪羊了。
“小的如今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若是章姨娘此回度不过这个坎儿,小的可能就要去赔掉性命了。”长泽此时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心里实在的委屈。可是如今府里侯爷也不在,老夫人也身上不太好,没有人拿主意。
董妙文见面前跪着的这个大男人,开始很悲情的要哭出来了,就唉了口气,倒是可怜起这个侍卫来了,只是跑腿办事儿的人,如今却要把命给赔进去了。
“这样吧,我给你指条路,你去找一个人,但是你不要和你们府里人说,是我要你去请的,你能答应么?”董妙文把刚才冷冷的语气缓和了许多道。
长泽正在无限的委屈中,听到董妙文这句话,马上就抬起了头:“我长泽发誓,决会不会向第二个人泄露,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五雷轰顶!”
董妙文心想,你这誓言发得还真是毒,看他也像个实在人,自己也就发回善心吧。
“离近不远的大街,有一家叫惠众堂的医馆,那里的萧大夫也是非常经验老道的,也是个经常指点我医术的好大夫,你去那里,兴许还能帮你一把,至于能不能救你一命,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长泽听到这个萧大夫,还是经常指点董妙文的医术,肯定是个医术更强的人,他马上在地上叩头。
“多谢董大夫,小的这就去惠众堂,请这位萧大夫去府里给章姨娘看病,告辞了。”
长泽也不耽误时间,马上就爬起身来,土都不掸一下,就冲出了医馆。
“快!收拾好东西。”董妙文见长泽一走,眼珠一转,马上冲着凝红叫道:“你把后几天要给高太傅的药,全给我打包好放药箱里去,从明天起,医馆也不开门了,你去鹦儿那里住两天,我出门躲几天,等事情过去了,我再回来。”
凝红一听,马上就明白董妙文的意思了,拍手大叫:“小姐,这真是个好主意,你若是不在医馆呆着,那燕平侯府的人再来,也找不到你了。”
“若真有人去找你问,你就说我出诊去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你也不知道。”董妙文收拾好常用的工具和药,背好的药箱,出门前嘱咐凝红。
凝红忙点头说,说这些事都包在她身上了,让董妙文安心出去躲避。
董妙文又回了趟家里,向鹦儿和张妈交代了一下,身上带了些银票就要出门。
“这燕平侯府的人,真是阴魂不散!”鹦儿见董妙文为了躲避,连家都不能回了,非常生气骂道。
“这样也好,省得他们再来找麻烦,大家都省事,等下,我给带几件衣服。”张妈转身马上去给董妙文收拾平时用的衣服。
“小姐,你去城西的悦来客栈,那里的掌柜与我儿常安认识,你去了只说他的名字,就会给你好好安排的。”张妈一边送董妙文出门,一边嘱咐。
董妙文点着头,抱着包袱就趁着天还没黑,叫了辆马车,直奔城西的悦来客栈去了。